口红拧开了,是已经用了半只的888色,不过三四百一只,是女人上班常用的款。
衣帽间足足有五六十平方,常用的摆放在外面的衣物大多数是日常的工装,几千来块的水准。
更深处是几家大牌的日常春夏秋冬装,几万块单价的样子;另外还有半栋宅子冬暖夏凉,专人管理,存放的则是女人真正的高定~到底季家太太身份在这里,总有些不同的场合要陪先生出席,该撑的场面还得撑,家族办公室也在这方面支付爽快。
可是今天拿出来放在床上的,只是几件日常区的衣物罢了。
一件日常的白衣红裙丢在床上了,还有白底黑边的D家无袖修身A字裙,还有一抹粉色的衣物。
此刻坐在梳妆台前抹着口红的女人,穿着的却是一身白衣粉灰色的半身裙——衣服已经挑好了,素雅大方,设计简单利落,到底是大牌设计,却也能看出价值不菲来。
口红抹上了,头发甚至还专门叫来助理打理了下,卷得妩媚;镜子倒映着女人的容貌,肤白貌美,哪怕是特意选的粉灰色这种丝毫不显娇俏反而有那么一丝知性的颜色,可这张脸,依然是那么明媚动人。
“哟,这打扮得。”
男人换好了衬衫,又站在门口看她。
这样的服装搭配他其实是满意的——不过看着她漂亮的样子,却又有些不满意。
只是见她的一个十多年没有见面的老同学罢了,自然不必像和他约会一样打扮得温柔可爱的;不知道怎么的,喉头里却总有话想自己往外蹦似的,“好多年没见面了吧?同桌?”
“念念你说啥?”
明明是听懂了,女人却又像是没听懂似的。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只是拧上口红扭头笑,“哟这是哪里来的帅哥?今天怎么如此英俊?”
“我英俊那是每天,不只是今天。”明知道女人是故意扯开话题,男人靠在卧室门口,却还是笑了起来,刚刚的话题也那么过了,“化好了没?再化,待会你那个禾县长,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哈哈哈什么呀。”女人站了起来,又随手拎起了一个小黑包,去挽男人的胳膊,笑得灿烂,“念念你胡说啥?禾为当年可看了我几年,哪里掉过眼珠儿?走吧走吧。”
不多一会儿,一辆车从宅子里开了出来,车上依稀只能看见两个人。男人穿着白色的衬衫,难得自己开了车,甚至没有带保镖。
车子在无名小路上开过,拉起了一阵风。
这不是属于先生的交际圈。
这是难得的,属于太太个人的交际。
太太的高中老同学最近突然联系,说已经在S市就在宏文区下榻,还给太太带了特产。
老同学远道而来,该有的礼仪还是要有的~约了今晚晚宴,地点还是老同学自己定的。
上了内环,下道。
换了一个区,又跟着导航东拐西拐,终于提示到了。
路上同学已经来问了一次。
车子找了个位置停了,连月捂着裙子拎着包下车,看了看面前这汉白玉石砌成的大楼。
楼倒是不高,在四周的建筑里也是不显,也没什么招牌。
男人也已经下车站在身边,也是抬头看着这楼。
她正要拿着手机打电话,楼边的巷道里,似乎已经有两个人影,其中一人还在对她招手。
她看了看,睁大了眼睛,放下了手机。
那两个人走了过来。身影越来越清晰。视线在两个人身上滑过,她勉强看清了一个,却和记忆里合不太起来——已经走过来了。
“禾为!”
前面那个更相似一些,神色也是认识她的样子,连月先喊出了口。
本来是想叫禾县长的,可是脑子一激动,舌头已经比脑子更快的做了决定,这声禾为一出口,他身后那人的目光已经在她脸上,女人懊恼得去咬自己的舌头,只觉得自己唐突。
“连月。”
来人笑吟吟的,没有被冒犯的样子。
他穿着白色的工装衬衣,理着平头,和高中的样子还有五分的相似。
走了过来又看了看她——由上到下,男人神色正派大大方方,又笑着看她的脸,“十年没见,还是这么漂亮——说错话了,”
他又笑,“是越来越漂亮了。我刚刚可差点都没敢认。”他又转向她旁边的男人,伸出了手,“季总你好,幸会幸会,我是——”
“禾县长幸会。”哪里会等着男人自我介绍?
旁边的先生已经伸手主动接过话,脸色也不显,只有客套和礼节,“连月可是在家念叨您几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