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意也懵了。
这人可是谢轻舟,虽然该砸,但真激怒他不是什么好事。
叶寻也把手按在腰后,目光紧锁。
姜郁倒是无所谓。
上次谢轻舟将徐凯南送给贺敛时说的那番话她都听到了,这人虽然坏,实际上很多时候是个口嗨王,不会做什么的。
何况要是真生气,拿宋家那片茶山出气就好了。
谢轻舟一股火窜的浑身都疼。
先是水枪,后是手机。
这个傻子下手不看人,只顾着痛快。
可叹他谢轻舟恶事做了一箩筐,但最不屑的就是和女人动手,只好咬牙切齿的放下狠话:「行,贺敛养得两个小兔崽子,你们给我等着。」
说完就走了,把门砸的直晃。
贺知意这才松了口气,也没什么逛街的心情,拉着姜郁正要回去,却见她浑身一颤,盯着手机满脸骇然。
「阿郁?」
贺知意凑过去,也是瞳孔地震。
手机上弹出一条时事新闻。
[昨日午后,洛城北青区一处咖啡厅发生特大爆炸案,原因系北境壁堡工会抓捕在逃药贩时遭到对方偷袭,导致任务失败,工会组员受伤严重,会长贺某被紧急送医……]
姜郁的脑袋一阵阵空白,下意识的看向叶寻。
那人皱眉:「先回汉宫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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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姜郁把手机攥的紧紧的,看着窗外快到模糊的景色,骨缝儿里窜着心惊带来的凉。
爆炸啊,那可是爆炸!
当日木楼一场大火,她躲在暗处都能感受到那股吞噬,何况是身在其中!
就算贺敛是铜头铁臂,也经受不起。
贺知意红着眼眶,见她整个人木木的,还抽出神安慰她。
等到了汉宫馆,两人下车,姜郁一眼就瞧见了那辆黑色宾利。
她猛地回头,目光一路穿行过院,瞧见客厅里攒动的人影。
她直接跑了进去。
「阿郁!」
贺知意叫她,却被叶寻拦住。
那人古怪的挑眉,用口型说了句『没事』
正堂左侧的客厅里,沈津站在沙发旁,抱臂看着眼前的人:「抓个药贩子至于吗?把动静闹得那么大,今天的新闻净看你贺敛上蹿下跳了。」
贺敛垂着头,墨黑的碎发下只看得到高挺的鼻梁,他赤裸着上半身,家庭医生正在帮他处理肩膀的烧伤。
瞧着那被创口染红的纱布,一旁的贺家老两口也心疼不已。
贺老太太生气又无奈:「看到中午的新闻,我和你爷爷也要吓死了,分明没事,还让那些媒体乱报导,你生怕我俩不死是不是?」
贺敛笑呵呵的:「所以我这不是尽快回来了吗,让您俩看看孙子还是不是全须全尾的。」
贺老爷子皱眉:「到底是怎么回事?抓捕行动不是在三天前吗?怎么新闻上又说是昨天了。」
贺敛沉默了几秒,整个人懒散的往左歪去,声调有些漫不经心:「贺绍铭不是怕我耽误他竞选京港市长吗,那群狗东西跑了,我把动静搞得大一点儿,自己再惨一点儿,给他当爸的脸上贴贴金,送他上去。」
贺老爷子闻言,不是滋味儿的沉了口气。
这爷俩。
小半辈子的仇人,这会儿孝顺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