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还是穿着一套书生对交领长袍,广袖若云,面上顶着一张玉质面具,他走进来的时候,玉质面具在灯火下被映出点点泠光。
这人还真来了——许是正在兴头上吧。
姜寻烟困顿的卧在榻间,脑海中却突兀的闪过了一个念头。
裴青自从与她见面到现在,除了最开始掀开面具叫她瞧了瞧脸以外,平时都未曾摘下玉面具,就连在床笫间——
“在想什么?”一道低沉的声音自身前响起,裴青已走到床榻前,他并没有直接上床榻,而是先伸出手,揉了揉姜寻烟的头发。
粗糙宽阔、干净灼热的掌心揉乱了那墨绸一般的发,姜寻烟只觉得面上一烫,关于昨夜的记忆汹涌而来。
一夜还不够,又要来一夜,她证据还没找到,竟先被他吃遍便宜了!若非是当时那媚药灼人,她怎么会——
姜寻烟抬起眸,嗔怪的横了他一眼。
这眼是勾魂丝,将萧景怀勾的心绪混乱,他的呼吸沉重了些,手掌顺着她的发丝往下滑落,渐渐落于被间,而另一只手则从广袖中拿出了一个瓷白的小药瓶,放到了她的枕头旁边。
“这是什么?”姜寻烟伸手去握,瓷瓶上还有他残留的温热气息。
“避子药。”萧景怀的手不由自主的顺着她的发往下滑,落入被间,声线低沉的说:“你和离之前,不得有子嗣。”
既要和离,就该断的干净。
姜寻烟握着瓷瓶,愣了一瞬。
她不能生这件事,在谢府内只有几个身边人知晓,旁的人都是不晓得的,裴青这个外人自然也不知道,他以为她过了昨夜的事会怀孕。
倒是体贴。
她以为裴青这样的浪荡子,只会顾自己潇洒,没想到,竟是个会替女人善后的。
姜寻烟低低一笑,没有和他解释“我不能生”,而是收起了瓷瓶,道了一声:“好。”
但谁料,她才刚收起瓷瓶,裴青的手已经落到了下面去作怪。
姜寻烟以往可没有这种经历,谢云书从不在意她的感受,自然也不会如同裴青这般与她调情,姜寻烟情动间又添羞涩,只拉着被子,声线发颤的唤了一声:“裴青。”
床前的人顿了顿,随即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床榻间的小女人还完全不知他究竟是什么人,现在也不是暴露的好时机。
他要先拿到证据,弄死谢云书,待到她和离,才能谈这些。
裴青和他的身份——他自然会想办法。
他的眼眸透过面具看向她,随后缓缓向床榻间压上。
姜寻烟卧于床榻间,只觉得他那只手宽大无比,她躲到哪里都躲不过去,她退后时,又瞧见他缓缓站起身来。
他是个极高的人,肩宽人正,虽然还未曾碰到她,但是他的影子已经在灯火中压下来,沉甸甸的压在姜寻烟的身上,似是要将她吞吃入腹一般。
思及昨夜,姜寻烟忍不住并紧了双膝,她甚至不敢抬头去看那玉面具后咄咄的眼。
一时之间,床帐中只剩下了她越来越快的心跳,和他粗重的呼吸,与男子衣袍逐渐压上锦被的摩擦音。
恰在此时,一道问询自门外传来。
“夫人。”谢云书温润的声线传来:“可睡了?为夫要进来了。”
作者有话说:
预收文:《女百户》女扮男装查案+宅斗+重生复仇
李别枝的弟弟在北镇抚司做小旗,卷进件案子里,被人陷害,失踪了。
上辈子,弟弟失踪之后,李家群狼环伺,李别枝被蒙在鼓里,惶惶的被婆家磋磨的只剩下一口气,临死前才得知她的夫君就是罪魁祸首。
这辈子,李别枝一睁眼,重回弟弟失踪的那一夜。
她没有如上辈子一般去祈求夫君帮助,而是拿起飞鱼服,假冒她弟弟,进了扬州北镇抚司当差。
她这一辈子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替她李家上下三十一口报仇,弄死上辈子害她和弟弟的所有人,为此,她盯上了扬州北镇抚司百户所的百户,萧断山。
她要利用萧断山这把刀,来报复她的所有仇人,哪怕这把刀最终会刀锋回转,将她剁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