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自然不会回应他的质问。
修正的办法很简单,与渡劫日一同进行,他若是能够通过考验,天道便认可他的存在,他若是不能通过考验,就会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没有让他就此魂飞魄散,已经是天道对于自身失职的道歉。
“挺好。”方隅点点头,随意得好像在聊家常,“何时开始?”
天道无声回应道:三日后,试卷便会备好。
方隅径直转身,对一旁无法窥见天道的麻雀仙子道:“去门外守着,三日之内,镜清拒不接见任何人,包括天帝。”
说完,不等麻雀仙子反应过来,他便进屋关门,走向刚从昏迷转醒的镜清。
眼见他压下来,镜清哑声道:“等等,方隅,先别——唔!”
方隅吻他,“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三日荒唐。
镜清晕倒又清醒,清醒又晕倒,反反覆覆。
直到方隅感应到了出现在屋外的天道。
他最后冲刺完,喘息着,看着身下再度昏迷过去的镜清,缓缓伸出了手,像以往无数次做过的那样,扼住了镜清已经找不到一块白皙皮肤的脖颈。
只要掐死镜清,他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他心底的恶念愈来愈盛。
可到了最后,他还是像以往一样,连镜清的呼吸也没有影响到,就松开了他的脖子。
他挣扎过,也努力过,反反覆覆,得到的结果,仍旧是同一个。
“怎么就是不能喜欢我一下呢?”
方隅俯下身,轻吻镜清的额头,“我真的好喜欢你啊,你知道吗?”
昏迷中的镜清回答不了,就算能够回答,也不过是反问一句:“喜欢是种什么样的感受?”
这还不如不要回答。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上镜清身上的痕迹,慢慢下滑,一点一点,那些痕迹也跟着一点一点消失。
恢复完最后那点残留在脚踝处的吻痕,镜清的身上干净得就像他们初见时那样,这些年的荒唐仿佛都是噩梦一场。
方隅温柔地给镜清盖好被子,脸上笑着,却像是要哭了一样,“报应走啦。”
说完,他起身,穿上衣服,看见桌上放着的镜清为他准备好的渡劫灵器,犹豫了一下,还是带上了,毕竟以后他再想接受这份好意,也没有机会了。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风神殿,与天道来到了风神山——这是他给自己选择的埋骨之地。
从哪儿开始,就从哪儿结束,挺好的。
只是他还有些放心不下的事情,“镜清篡改了我的命运,他会受到惩罚吗?”
天道无声回应。
“会掉个几千年的修为?”方隅皱眉,“不就是给你增加了一点点小小的工作量,这代价会不会有点太大了?而且他已经被我报应几千年了,给他减一减不行吗?再不济,你把我的修为全都拿走,反正我也要死了,多的就当送你了。”
天道不予回应。
方隅道:“好吧,不给一点惩罚,以后他还会插手他人命运,这确实是不太好。不过我还是建议你拿走我的,给他少减一点,就算是几年也行,修炼真的挺不容易的。”
天道懒得与他多说,催促他即刻入定,接受考验。
“要不咱们就别费这力气了吧。”方隅悠闲地坐在石墩子上,仰望着那片近在咫尺却又仿佛遥不可及的蔚蓝天空,“我本来就是个多馀的东西,现在自愿接受身死道消的下场,给你省事,也给我自己省事,你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