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着,红霞隐去,暮色渐沉。她的心情也仿佛与霞光一道,渐渐低沉下去。明明推开他应该义无反顾,可为何心头却像丢了块什么,开始怅然失神呢……
接下来两日,卫柏再没来过西园,自然也没允她去典录司。
不过也没禁止她去。
也罢,至少她日后再找机会去典录司,也不会被怀疑了。
顾雁继续过着洒扫书阁丶回房写文的生活。只是写着写着,她总不自觉停笔,看着满纸文字怔怔出神。这次她写了方士与狐姬重逢的故事,眼看已写好一篇,却一直没机会拿给他看。
毕竟,他连西园都不来了。
——
又一日,刚入夜。颖王车驾回府。
卫柏下车一路进府,听当值侍从汇报府中事务。直到听完,他忍不住问:「再没了?」
侍从摇头:「再无其他。」
一连两日,容娘都没来范华殿等他了。
颖王面无表情地走着。严义跟在旁边,越瞧越不对劲。明明今日朝堂上,已无人再反对殿下了。但殿下心情怎么却越来越差?甚至在听朝臣说话时,都会偶尔走神。
他百思不得其解,又不免担忧,只好梗着脖子上前低问:「敢问主公,近日在为何事忧心?」
卫柏恹恹瞥了一眼军士:「无事。」
但主公怎么看都肯定有事啊!严义疑惑看向身旁提灯的老侍从。鹤发老者轻轻摇头,也不言语。严义抱拳提声:「主公可在担心明日出行?请主公放心!末将就算不要命,也定会护主公周全!」
卫柏无奈道:「有你在,孤不担心。」
严义嘿嘿一笑,但见主公仍提不起神,他面上笑容瞬间凝固。不过,主公确实不像在担心政事,倒像自己年少时想念邻家女娃,茶饭不思的样子。
他恍然明白了!主公早该娶夫人了,却一直耽误到现在。两人一起长大,出生入死,他老严都儿女双全了!论政务他不如陶狐狸,但论讨夫人欢心,他可经验丰富得多。
严义咳了一声,道:「主公可是在惦念哪家娘子?」
卫柏猛然睁大眼,又忿忿斜睨过来。
果然是!
严义真想夸自己聪明。他挺起胸膛拍了拍:「主公可是猜不透女儿家心思?属下当年亦如此,这方面属下经验甚多,可为主公参详一二!」
卫柏依然沉默。
半晌,他终于忍不住忿然道:「明明是她说想来孤身边。孤只是……只是放任了她,她却跑得飞快,竟几日不来见我。」
严义挠头沉思。很快,他眼中一亮:「她定是害羞!以主公品貌身份,哪家娘子不想来见?」
卫柏恼意更甚:「但她总说对我没有非分之想。」
「嗐,小娘子都害羞,哪会当面说对郎君有意。主公只需继续坚定态度,教她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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