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不是卫贼……也未尝不能，与他试试……可惜他是……
顾雁终究忍住了想撩开衣襟的冲动。手指沿他的斜襟轻轻划过，然后离开。
她抿了抿唇，飞快甩头，恢复了清醒。
罢了，这厮是要娶别人的。
然而她收回的手指，却被他迅速握住，缓缓搓揉起来。
卫柏浓墨般的瞳仁盯着她，意味深长，欲语还休。
理智在告诉他，原来她的若即若离，就是在欲擒故纵。可欲望却在疯狂涌动，教他只想咬下她的鱼饵，再顺势将她吞吃入腹。
两人四目相对，眼神交缠勾连。
明明都身处难抑的边缘，却都在各怀心事。
还是顾雁先打破了安静。她抽走被他握住的手指，轻声道：「殿下先想清楚，再回答奴婢可好？」
「好。」卫柏深深看着她，哑声道。
顾雁深吸一口气，扶着身旁木案直起身：「殿下快用膳吧，菜都凉了。奴婢先去整理书和笔墨。」她忍着起身时的后腰隐痛，用能做到的最快速度重新站起来，转身去旁边箱子收拾颖王随行带的东西。
这次，卫柏再没阻止。
顾雁背对着他，将箱子里乱放的书一本本摞齐，终是长长松了口气。
——
转眼入夜，顾雁请侍从拿来一张毡毯，抱到马车车厢里。
今日颖王帐里依然只有一张榻，而侍从们的营帐里也没有她的位置。但无论如何，她都不能睡在卫贼帐里了。否则连她自己都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
今夜营地守卫格外森严。每隔数丈就有个岗哨，巡逻卫兵增多了好几倍，把营地护得连只蚊子都飞不进来。她搬走了杨梅蜜煎，向卫柏说要睡马车。他听时面无表情，却也没反对。
夜风从车厢门的缝隙钻进，挟裹着秋夜的寒凉。
幸好毛绒绒的毡毯里，是热烘烘的。夜空中，璀璨闪烁的星子漏进窗格，她挨个数着，都来回数了五遍，还是睡不着。
都怪卫贼，白天咬她耳垂。
那股酥酥痒痒蔓延全身的感觉，到了夜晚竟重新袭来，在五脏六腑里久久盘旋。顾雁裹紧毡毯，翻身侧卧，开始数另一边窗格间的星星。
数着数着，好几颗星星都连成了线。而那些线条，竟然组成了卫贼的脸！
顾雁连忙闭上眼。
然而漆黑一片的视野里，卫贼的脸反而更清晰起来。他仿佛还在紧抱着她，轻轻咬着她的耳垂。脏腑里盘旋的异样感觉，突然开始在体内横冲直撞。她难耐地再次翻身，车厢顿时摇摇晃晃，嘎吱作响。
寂静深夜里，车厢一晃，声音尤其突兀刺耳。顾雁再不敢动，生怕动静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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