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吗，永远？”沈不予说，“我的第三课还没有给你上，你就这么快要交作业了啊。”
“我是凡人，你是这座雪山的守护神，人神有别，谈不上永远，但如果只是能走到这一世尽头的话，那也足够了。”
这句话重重敲在江革心上，以前也似乎有人跟他说过这句话。他愣怔了一会儿，下意识地就原封不动地说出了当年对这句话的回答。
“那我可以和你一起生老病死。”
沈不予脸上笑意淡了些，只把这句话当成了玩笑，抱住江革的头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笑道：“现在说这个还太早了吧，这个可是只能在婚礼上才能说的话。”
江革闻言闷闷道：“。。。。。。也不是不可以。”
静静望着他的侧脸，沈不予又看了一眼手上的天珠，忽然想，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如果让他舍弃一切一直陪着江革待在阿玛拉雪山也不是不可以，他对沈家的财产没有半分兴趣，滨城对他而言如今能挂念的也只剩下了还留在那里的鹿宁和楚安衍。
如果时间能再慢一点就好了。
可沈不予在此刻永远都无法想象之后发生的变故，在藏南的时间确实如他所愿停滞了下来，却是只有他的时间被永远地暂停了。
永远地停留在被子弹射中心脏的那一刻。
*
洛萨节前夕，沈不予接到了楚安衍的许多通电话。
沈极川重新回国入境，但没有暴露在大众的视野下，倪家其仍在对他通缉，此时的滨城就像一颗即将被引爆的炸弹，沈极川再怎么想不开都不会回滨城。
然而对方的行踪在从缅甸入境后又断了，连谢家的线人都追查不到。
“藏南现在起码来说是安全的，这段时间你就留在那里吧，如果我是沈极川，回国后一定会先找到你。”楚安衍在电话里说。
“到底还是为了那份遗嘱。”
沈不予叼着嘴里的烟，但没有点燃。
“即使他从我这里拿过纸质遗嘱也没有用了，我已经让沈岳的贴身律师立了档案，他想篡改都没有用。不过如果他真的看到那份遗嘱上的内容，就会发现即使篡改了也无济于事，这是个死局。”
“总之你要多加小心，现在沈极夜也在被谢家密切监视，我的人没办法再插进去，事情还没结束，你也别太松懈了。下次等我过去，你不会已经在藏南安居乐业，婚都结好了吧？”
沈不予：“？”
沈不予：“等你自己抱上孩子了再说吧。”
他挂掉电话，刚刚升起的紧迫感又被楚安衍的几句话冲散了，暂时把沈极川的事搁置在了脑后。
为了迎接洛萨节，神庙里的喇嘛忙得不可开交，木嘉图措也没时间来找他的麻烦。江革每天被迫在庙里沐浴诵经，沈不予连着好些日子没看到他。
洛萨节的前一天，江革带着一身香火味儿半夜潜到招待所里来，结果被装睡的沈不予抓了个正着。
作者有话说：
接下来就是楔子的时间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