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沅笑道：「都是这么湿哒哒的衣服，再穿十件也不能保暖，还沉甸甸的影响我走路。」
窦照便不声不响，牵过她的手，给她搓着生热。
观沅低头看着两人交缠在一起的手，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甜蜜与暖意。
她笑着：「若是那年下大雪的时候，二爷也能对我这么好，我肯定赖在二爷身边赶都赶不走。」
说起这个，窦照忍不住在她头上轻敲一下：「你还好意思说，居然敢骗我说投江去了，知不知道那三年我是怎么过来的？你个小骗子！」
观沅大吃一惊：「投江？我何曾说过自己要投江？我记得给二爷留的信里，是叫二爷不要找我啊！二爷你弄错了吧？」
窦照狐疑地瞪着她：「你确定？那封信明明白白写着，说什么『二爷，我恨你！我会带着对你的恨意投入江河，任水流带着我的尸身回到家乡。今生，来世，永不再见！』我死都不会忘记，不会有错的！」
观沅顿时羞红了脸：「不会吧，这都什么啊，听起来怪难为情的，我怎么可能写这种东西？是谁给二爷的？」
窦照道：「我在你书房那一叠练字纸张下面看到的，看字迹确实是你写的没错，你不会又失忆了吧？」
观沅不高兴：「看来二爷一点也不了解奴婢，我才不会写那种东西，而且信就放在那叠纸的最上面，一眼就能看到，二爷怕不是故意诓奴婢？」
窦照便拉住她站定，十分认真道：「说好了，以后再不许以奴婢自称，你再也不是任何人的奴婢。」
观沅有些不自然地低头：「可是，等回了上京，我依然是二爷的奴婢啊！要换掉称谓，也还要等二爷将我收房再说。」
「收房？」窦照皱了眉。
「对啊！」观沅抬头看他，「难道二爷还想将我当外室养着吗？我……」
窦照顿时松开她的手：「你对我，就只有这点想法吗？」
观沅愣住，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二爷是，不想纳阿沅为妾？」
窦照脸上明显不高兴起来：「你倒是挺大方，愿意给我做妾，那你倒是说说，我该娶谁为正妻才合你意呢？」
观沅更不明白了：「这个，得二爷喜欢才行吧？」
窦照本想直接跟她把话说明白，他要娶的人只有她。
可是想想这件事还有太多不确定因素，没必要让她提前忧心，等事情定了再告诉她，还能给她一个惊喜。
只得咬牙去捏她的鼻子：「没心没肺！」
观沅吃痛躲开：「二爷才是没心没肺，想当年居然打算将我配给什么赶车的老李头家的儿子，自己却要娶妻纳妾美得很！如今想想，那封不知道谁换掉的信写得特别好，我就该恨着二爷，与二爷今生来世永不再见！哼！」
窦照好笑：「你编谎话也编个合理些的，我窦照会将自己的女人送给什么老李头的儿子？」
观沅既然知道窦照当年已经在外面给她买了院子，打算将她当外室养着，自然也能猜出雪夜听见的那一席话肯定有误会，只不过她现在有点莫名的不高兴，所以不打算这么轻飘飘原谅他。
于是横他一眼：「我亲耳听见你跟老太太说的还有假？还说什么碧心妥帖可靠，等公主进门后可以将她抬为姨娘，所以二爷如今娇妻美妾在身边，干嘛还巴巴地找我回去呢？」
窦照气结，一把将她捞进怀里：「你明知道我没有娶谁纳谁，从头到尾也只有你一个没良心的女人，还要故意这么说气我是吗？」
观沅便笑起来：「我怎么知道，爷也没跟我讲。所以，二爷为什么没娶公主呢？」
窦照便用手在她额头轻轻一弹，然后拉住她的手继续往前走：「说起来，这件事还跟五七有关。」
「五七？」观沅摸着额头，忘了疼，「二爷娶妻跟他有什么关系？」
窦照这才跟她解释：「当初我抓了五七本没想放过他，但不知道为什么，公主突然跑来给他求情，让我开条件，只要能放了五七，她什么条件都答应。」
观沅相当疑惑：「奇怪，为什么公主会这样在意五七？」
窦照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当时我正好有求于她，想利用她的赐婚，挡掉萧红锦那边的亲事，事情解决，再让她撤回赐婚。」
观沅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件事是二爷刻意为之，我就说怎么这么巧。当时还觉得那萧小姐也太倒霉了，明明一只脚都已经踏进窦家门，却被公主横插一刀。」
窦照瞟她一眼：「还不都是为了给你出口气？也只有你这么没心没肺的丫头才联想不到。这会儿倒可怜人家倒霉，你该可怜我做了这许
多还被你误会才是！」
观沅不好意思地摇着他的手：「那二爷也没跟我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