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吧。”地母低语，“但我宁可用这最后三息，送你下地狱。”
话音落下，它猛然张口，一道纯粹的毁灭之力喷涌而出，直指上官飚！
后者仓促举盾，却被瞬间击穿，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塌数根石柱，口中狂喷黑血。
“下官飚受伤了！”贺灵川激动道，“他的力量正在衰退！”
果然，随着地母精魂升空，原本弥漫全城的压迫感迅速减弱。那些由地母之力催生的怪物也开始溃散，哀嚎着化为尘土。
“不能让他就这么解脱！”上官飚挣扎起身，眼中闪过疯狂，“既然你要死，那就拉着所有人陪葬！”
他猛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洒在承灵令上。令牌顿时燃烧起来，释放出诡异的红光。
“他在唤醒地母残留的本能！”蛛后惊觉，“就算精魂离去，石心仍有自主防御机制！一旦激活，方圆百里都将陷入地裂熔岩！”
“那就毁了它！”黄锐怒吼，提剑冲向碎裂的石心残骸。
“来不及了。”明遥虚弱地摇头，“除非……有人愿意成为新的容器。”
全场寂静。
成为地母容器，意味着灵魂将与大地融合，永生永世镇压地脉，不得超脱。这是比死亡更残酷的命运。
“我来。”一个声音响起。
众人回头，竟是珈娄天的龙江分身。
“你疯了？”九幽厉声质问，“你可是天魔！”
“可我也曾是雷泽遗族。”龙江分身淡淡道，“我们一族世代守护雷源，如今既逢劫难，岂能袖手旁观？”
不等众人反应，他纵身跃入石心残骸之中。刹那间，雷光冲霄，大地共鸣，碎石自动聚拢，竟在空中重新凝聚成一颗新的晶石！
而龙江分身的身影，已完全融入其中。
“从此以后……我即是地母。”他的声音回荡天地，“凡欲祸乱苍生者，皆受雷罚。”
玉京城上空，乌云散尽，第一缕晨光照耀下来。
战斗尚未结束，上官飚仍在负隅顽抗，九幽也未曾退去。但局势已然逆转。
“接下来……”蛛后望向远方，“该轮到我们进攻了。”
贺灵川的声音再次响起：“记住，真正的敌人从来不是地母，也不是九幽，而是那个躲在幕后，试图重塑天地秩序的人??下官飚。”
“他还没死。”泗海真人握紧法杖，“也不会这么容易死。”
“那就追到底。”黄锐抹去脸上血迹，重新举起断剑，“无论他逃到哪里，这一战，必须有个了结。”
与此同时，在玉京城最深处的一处密室中，一具枯瘦的身影缓缓睁开双眼。
那是下官飚的本体。
他望着手中一面铜镜，镜中映出的，赫然是贺灵川的脸。
“有趣。”他轻笑，“你算准了一切，却漏掉了最重要的一点??”
“我从来就不在乎地母。”
“我要的，是当它死去时，那瞬间爆发的‘创世之息’。”
“而现在……”他抬头望向穹顶，仿佛能穿透层层岩石看到外界，“时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