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稀罕与他共度上元节?
姜幼安嘭地一下把信拍到书案上。
屋外锦盘听到动静,震得杏眼倏圆,连忙急问:「姑娘,出了何事?」
「……无事,不用进来。」
姜幼安深吸口气,说话时不由咬紧后牙。
凌晨时分的那场噩梦让她今日一整日的心情都不太好,萧伍的隐瞒和今日这封略显敷衍的信更是雪
上加霜,姜幼安心口堵得要命,偏偏惹她生气的人不在跟前,满腔郁气无处发泄。
次日清晨,苍鹤城门口的布告栏上又贴出新的告示。
即日起,云州戒严,云州边界四处由镇远军驻守;州内城丶县百姓可如过去一样进出,但任何人都不可跨越云州边界,一经发现,皆按通敌之罪惩处。
县令幸远之仍未回苍鹤,告示上盖得依然是镇远大将军印。
高二和齐荣晌午时分才得到「云州戒严」的消息,两人被困在橘田,无奈之下,只好一边打听姑爷身世过往一边当真筹备起医馆分铺。
此后五日,姜幼安再没收到萧伍任何消息。
不过镇远军天天在东城门外驻守操练,她便没有多想,只暗暗盘算等萧伍明日回来,到底要怎么罚他才能解气。
然而上元节当日,苍鹤城内冷冷清清,莫说热闹,竟是连往常无节无庆的日子都比不上。
家家户户大门紧闭,路上几乎没有人烟。
医馆马车驶过城中大大小小的青石板路,姜幼安撩开一角车帘,望着格外安静的街巷眉心愈锁愈深。
她不喜欢这种死气沉沉的静。
就像梦中枯败不堪的海棠。
暮色渐深,她放下车帘,声色微沉:「回府。」
锦盘和锦月陪在姜幼安身侧,叶晋在前头驾马车,闻声脸色不无凝重地应了声是。
近来云州动荡,殿下留在苍鹤实在太危险。今晚萧伍回来,得让他帮着好好劝一劝表妹,即便不离开云州,至少也要迁到青禾镇,那里离定州近,倘若起战,他亦可尽快护送表妹撤离。
可是今晚,萧伍竟没有回城,并且没有任何口信。
这不是他的行事作风。以往萧伍哪怕不曾相约,只是每逢旬休总来医馆见顾么么,若哪日因事来不了,他都会让萧陆过来说一声。
丑时,街巷外传来微弱打更声。
姜幼安心乱如麻,放下早就看不进去的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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