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沙发了另一个角落,就这么看着她:“你刚刚给我挑的,不试试吗?”
“呃……”
他确实不是什么正常人,但买绳子的也没多正常。
alex从那边慢慢坐近,看到她脸上难言的表情,轻松地笑了:“要是你怕我,那的确没法继续玩下去了。”
“谁怕你了?”她有点心虚,却声势浩大。
“按照那天的反应,很难想象你居然能运营一个推特账号,你拍的照片看起来很成熟,但……”他漫不经心地打开电视机,“实际只是个小孩。”
俞粼这个年纪的人,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她像小孩,幼稚。
她气地放下杯子,在茶几上撞击出重重的一声。
“那是因为你随便碰我!”
alex的手指在遥控器上按了几下,几个频道都很无聊,他干脆关了,客厅又恢复了寂静。
他又扭头盯着她看,是一种有点受伤的表情。
“你不够信任我。”
“信任?”
“我百分百信任你,就算见面的第一天你就给我戴项圈,偷拍,私自把我的照片放到网上,也并不生气。”他拿起她的陶瓷的黄色杯子,在手里观赏,把玩,“因为我不觉得你能伤害到我。”
“可你不信任我,你认为我对你有所图谋,认为自己的安全受到了威胁,连最基础的身体接触都会像个被捕食的动物一样应激。”
看到他握在手里的杯子,俞粼莫名有点不爽,就像是自己整个人被他拿在手里当作物件一样玩弄似的。
她想去抢,可他已经将刚刚她喝过的地方,像是标记一样,嘴唇覆盖在上面,像是炫耀似的挑衅一笑。
“?”
她愣了半天,才想起来要生气,“你干什么!你……我不要了!”
“就像我那天说的一样,你需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他盯着她无奈一笑,“你兴冲冲地答应我们之间的约定,以为自己什么都不用做,就会有一条随叫随到,听话乖巧的宠物,可现实是很残酷的。”
他起身,手指里勾着那杯子的杯柄,露出一个满足又轻蔑的笑,还用手指不断摩挲着那上面的花纹。
“你没法驯服我,就算买来各种道具,也不敢随便用在我身上,到最后,连你所拥有的东西,都会被我标记之后占为己有,更别说,想靠我赚到一分钱了。”
“你有病啊!神经病!”
俞粼真的要气炸了,她扔过去一包抽纸,狠狠砸在他的后脑勺上。
这不痛不痒的击打,他连头都没回,脚步轻快地回了房间。
“靠……”
太欠揍了。
她捏紧了拳头,这怒气无处发泄,只能拿沙发上的抱枕打几下撒气。
她抱着靠枕,环视这个家,这里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有了陌生的痕迹。鞋架上大码的男鞋,他在厨房新买的磨豆机,还有贴在冰箱上的豆浆配比笔记。
甚至是那个房间,都已经不是她放杂物的专用了。
果然她家里进了条野狗。
本来还有点迷茫,但现在她确信,自己不是变态,论不要脸还是他更胜一筹。
什么害怕,迟疑,现在已经被怒意一扫而空,她终于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要通过各种途径,看到他痛苦,懊悔,可怜巴巴求饶的样子。
她要让他知道,谁是狗,谁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