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得缩手,但是又不相信,指着自己问了一句:“你知道我是谁吗?”
舅舅眉中央陷进去一块,面部肌肉僵硬,过了好久才说:“俞粼,你到底在干什么?”
“真的记得我?!”
alex也凑过来问:“我呢?”
“?”
男人显然把他们都当成了精神病。
大家欢呼庆幸,思维恢复,说明离痊愈也不远了。
只有大爷还没享受够,断了条腿,还白捡个给自己哭坟的便宜“儿子”,拉开帘子笑:“小伙子,你今天啷个不哭了?”
“大爷,您最好还是别说。”alex不愧是最了解舅舅,也是最贴心的侄子,一边好心提醒,还顺带隔开两人之间火焰般的视线。
“我什么时候哭了?”
果然,男人对那些事一点印象都没有。
俞粼连忙否认:“没有,反正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可能是药物作用吧。”
她果然怂,还是很怕舅舅,没恢复正常的时候怕,因为总会被抓着不让走,一恢复正常了,她更怕了,冷冰冰的眼神像是在她身上剜肉。
她偷偷摸摸,背对着他把视频删了。
“你拿手机,拍了什么。”舅舅叫她的名字,却让她越躲越远。
俞粼慌张摆手:“没有,真的没!”
“醒了就好。”
母亲及时喊停混乱,刚刚医生来确认过一遍,伤口正在愈合,断掉的骨头好全,也只是时间问题。
她既心安,又有点失落。
因为这个男人,从容,冷静,与她相隔遥远又最亲近的血脉。
渐渐地,他不再需要照料和担忧,会恢复成她最讨厌的样子,又会不由自主地开始那些,让她厌恶,又暗喜的控制欲。
俞粼看了看若有所思的母亲,又低头看了眼舅舅,刚好一家人都在,倾诉欲和表现欲达到顶峰。
“妈妈,你看!”她举着热乎出炉的录取通知书,“今天早上刚拿到的。”
母亲惊讶地捂住了嘴,接过那沉重的,装满几年艰辛的东西;这个大学不愧是知名强校,连外盒都是密码锁。
“里面还有个小夜灯呢,我已经放家里了。”俞粼嘿嘿一笑,“本以为通知书就是张纸,没想到里面有那么多东西。”
“恭喜粼粼。”
母亲激动到眼睛红了,用力抱了抱女儿,从一个不爱学习,经常旷课的叛逆高中生,成长为今天这个样子,她真的是说不出的欣慰。
这也侧面证明,她真的把女儿生得很好。
alex亲眼看着俞粼签收快递,也见过现场的开箱,所以全程没有什么波澜。
但妈妈好像给了自己一个赞许的目光。
舅舅拿着那张纸翻来覆去看了一眼,注意力落在录取的专业上。
“为什么选经济学?”
俞粼愣怔半秒,和他对视一眼,又很快落下去。
“为什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