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
alex意识模模糊糊,整个人都熟透了似的,脑袋仿佛开始冒白烟儿。
“你烧傻了?”俞粼推他的脑袋,去翻出温度计,折返回来,他已经快要不省人事,侧着就要往地上倒。
这场面真把她吓了一跳,以为他要死在这,跑过去拎着衣领用力晃,左拍右拍,仿佛是老干妈的玻璃罐,怎么试都打不开。
她开始后怕,四处掏手机准备打救护车,昨天那么冷的天气,当什么狗,一早还拿他乱玩泄欲,实在……
她真的不配当人,哪怕是主人,那也至少得是个人。
“没事。”病怏怏的小狗按下她的手,居然反过来安慰主人,他嗓音沙哑,每吐出一口气都是灼热的。
“就是有点头疼,睡一觉就好了。”
她所有恶劣,淫欲尽数消散,化作无穷无尽的自责与酸涩,一股脑涌上鼻尖。
“应该没发烧,我身体一直都挺好,虽然感觉是有点热。”他是个敏感的人,情商高,就算意识不清醒也能嗅得到空气里弥散的酸味,知道该说些什么缓解她的焦躁。
“估计暖气调太高,你关掉一会儿,说不定就好了。”
“你闭嘴吧。”她不动声色吸了吸鼻子,拿出温度计一测,382度。
妈的。
俞粼在心里骂了一声自己。
“起来,到床上去,你现在得好好休息。”
她没什么照顾人的经验,但久病成医,她小时候经常发烧,母亲都会用冰过的毛巾给她擦遍全身。
alex浑身软趴趴,挪到床边一下倒了下去,俞粼掰着他的腿弄上床,转身准备去冰箱里找冰块给他物理降温。
“谢谢主人。”
走到门口,听到这句话的人脚下一个趔趄。
“你……”
无语,这种时候还说什么劳什子主人,真上瘾了吗?
躺到床上,被毛巾碰到的他叹了口气,这里太舒服,柔软,能平躺,完全伸开手脚,而且,一睁眼就是主人的脸,用冷水给他擦拭脸和手。
动作很柔和,仿佛他是什么贵重的瓷器,多用力点他就要碎掉。
他刚刚吃过药,胶囊尝不到什么苦味,他吞咽下去的时候还是戏很多地皱眉,果然会哭的小孩有糖吃,又蹭到了一个甜甜的安慰吻。
俞粼给额头粘上退热贴,她刚才慌张跑去药店买的,这东西看似小小,却效果强劲,他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呼吸也没那么急促了。
她看着病号通红的脸,凑近,用手背感受温度,还是有点烫。
虽然知道体温没法降得那么快,可她依然觉得自己好失败。不论是当主人,还是当伴侣,都很失败。
他甘愿卑微的原因很简单——缺爱,太害怕被抛弃,他活着的意义只剩下自己那一点点爱和怜悯,他攥着那一点点,就能兴奋不已。
她仗着有一条打也不跑,骂也不还嘴的狗,就利用他的包容得意忘形,肆无忌惮。
她早该明白,一直以来的顽劣跋扈,都取决于他的授权。如果没有他的爱与情愿,她根本没有控制他,支配他的权利。
她不该滥用职权,不该得寸进尺,至少在今天早上就该意识到他不舒服,就该适时停手。
可她没有。
俞粼垂头,她丧气到了极点,发丝挡住了她的脸,就像物理上的遮羞布,已经无颜直视自己的本性,也没法面对这个后果。连即将吐出口的道歉都卡在喉咙里,怎么都咳不出来。
她本来打算趁着气氛与他做一顿顺势和好,结果缱绻全化作寒气入侵,她浑身上下都冻的发抖,她死咬着后槽牙,将眼泪硬生生堵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