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雷厉风行,只花了一天时间便签好新公司的合同,并在附近找好房子。
待一切尘埃落定,她才跟周羲和说。
又到品蟹季,民宿正是最忙的时候,她到的时候,周羲和正在做咖啡,闻言点头:「房子租在哪里?」
她报了个小区名。
「好,我知道了。」
「元旦过后就上班。」她又道。
周羲和点头,正想说话,被一个客人叫走。
裴瑾见他太忙,于是只身一人先回了小洋楼。
裴瑾拿出那两个行李箱,把自己的衣物叠好,一一放了进去。
结束完北漂,回家生了个娃,给自己留了个后代,给了父母一个交代,她又要马不停蹄去沪漂了。
小榄镇真好啊,可是,她终究无法久待。
收拾完行李,她百无聊赖坐在客厅地板上,心好像空了一大块,她三魂不见七魄,脚步虚浮来到他的卧室。
……
周羲和打开小洋楼的木门,屋内没开灯,只有窗外路灯一丁点光亮照进来。
她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菸。
「别开灯。」裴瑾喊住他。
她朝他看过来,周羲和的脸隐没在黑暗中,连带着一些无法诉之于口的情绪。
周羲和盯着角落里那两个竖起的行李箱,心脏闷疼。
虽说,在不久前,他才大方地让她去闯,可这几天,他只要想起她要离开这件事,呼吸便不畅。
他想留下她,霸道一次,然而他师出无名。
他了解裴瑾,只要她下定决心的事,那就一定要去做。
周羲和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快,她又要走了,去见识更广大的天地,认识更多比他优秀百倍的男人,或许她会在某个寂寞的深夜与人交欢……
光是想到这一点,他就想发疯。
小榄镇,他,虽然好,但终究只能在她生命中短暂停留。
「收拾好行李了?」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嗯。」裴瑾掐了烟,望向他。
屋内很安静,静到裴瑾好像听到了他心脏碎裂的声音。
就在半个钟前,她又偷偷摸摸去打开他的书柜,想看他最近有没有写新的信件。
真的有。
裴瑾把它拿了出来,那信只写了一半。
她看着那上面的文字——
「裴瑾,你又要走了,我总能知道你想做什么,从小到大,你想做的每一件事,我都知道。
你想要那条昂贵的四叶草项炼因为你觉得那才配得上你,你想要追隔壁班那个一米九的体育生因为你觉得他气质很酷很迷人,你想远离小榄镇因为你觉得这里生活节奏慢,你想去上海我知道不仅仅是为了赚钱,是因为你本来就属于上海,属于北京,属于纽约,属于一切繁华大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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