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当初。。。好像。。。是有这么答应来着。。。。。。」甘采儿越说声音越小。
「你连问都不问,就替我答应了?」兰亭舟声音高了一分,他觉得额头青筋又开始跳。
要知道对于读书人来说,最讲究文脉,拜师和收徒都是极其慎重的事。师生间的传承关系有时堪比父子血缘关系。
他才二十,自己都还是个学生,既无着书立说,又无开山立派,毫无任何成就在身,谈什么收学生!
再说,就算真要收学生,又哪能如此随意?!
兰亭舟气得心口疼。
「临时,临时的!」
眼见兰亭舟脸色越来越黑,甘采儿连忙上前倒了杯茶,十分讨好地递给他。
「不记名,不收徒!就只是在船上,你没事教教他而已。」
「二两千黄金呢。。。。。。」
甘采儿伸出手,拽着兰亭舟的衣袖,轻轻地晃了几晃,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兰亭舟斜睨她半晌,终是沉着脸,将那杯茶喝了。
「夫君,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甘采儿甜甜地道,脸上瞬间笑开了花,一排雪白的贝齿,闪着光,生生晃花了兰亭舟的眼。
兰亭舟脸色稍霁,将茶杯放下。
「走吧。」
第92章你们就是这样欺阿采心善,好骗?
兰亭舟答应给杜恪讲书,甘采儿立马带着人,将杜恪隔壁的房间布置成了书房。
书房刚布置好,黄嬷嬷就带着杜恪过来。一进屋,她就让杜恪给兰亭舟跪下行礼,兰亭舟一抬手,将其拦住。
「不必行礼。」
「不过是在路途之中,对八公子学问上略加指点,担不得师生之名。」
黄嬷嬷见兰亭舟如此说,也不好强求,遂做罢。
接着,兰亭舟详细问了杜恪的学业,读过什么书,写过什么文章,喜欢什么画。
杜恪一一作答,声音清脆,举止有度,一改他在生人前的怯弱胆小。虽仍是显紧张,但紧张却不退缩,颇有章法。
兰亭舟不由点头,难怪卢昱会看上他,确实是好苗子,若用心教导,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请八公子写篇字,或作幅画来一看。」兰亭舟道。
杜恪选择了作画。当他执笔在手时,整个人就变得格外专注,稚嫩的小脸板得死死的,竟有一丝严肃。
兰亭舟看着他笔下的画,忽地一笑,这么小的孩子,竟然喜欢大写意的画风,难怪卢昱要收他为学生。
几笔下去,画已现雏形,兰亭舟看向杜恪的目光,多了几分欣赏。他微微含笑地看着杜恪,可看着看着,他眼神蓦地一凝,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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