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叔恳求的声音拉回了顾颜的思绪,她连忙道:「忠叔,你先回山庄等消息,我这就去府衙问清消息。倘若然娘回去问起,您能瞒就先瞒。」
沈朗潍而今不在盛京,忠叔如今指望,也只有顾颜一人了。
「好,庄主的安危,就全靠夫人。」
顾颜不放心忠叔,又指了几名侍卫护送,她自己则快步上马车,方向直指京畿府衙。
不想路都走一半,她又忙唤车夫改道:「去定国公府。」
徐权从阳奉阴违,阻止她见谢释尘的理由能有千八百,想要力挽狂澜,关键还得取决圣上是何态度。
等顾颜又一次赶到定国公府时,怎料门外早有小厮迎候。
「少夫人,国公特命奴才在此迎候,国公人已在书房等候少夫人多时。」
顾颜微怔:「父亲知道我要来?」
小厮摇摇头:「这个奴才就不清,还请少夫人移步,随奴才过去。」
顾颜心里头隐隐生出一丝不安来,而今她是被动,也只得见过沈归川后,再行打算了。
去沈归川书房需要得往东,此时朝阳正灿,天边尽是红云,顾颜迎着暖暖晨晖,心底却愈发生凉。
小厮将顾颜带到,便识相离开。顾颜吩咐云月丶云朵与外等,她则上前轻轻敲响书房的门。
「父亲。」
房内传来沈归川醇厚的嗓音:「进来吧。」
顾颜得了吩咐,旋即推开书房门,才进去,抬眸一见,马老竟同时在。
「马老?」顾颜费解地望向两人。
马公公贴心迎顾颜坐下,笑说:「我还说去府里寻你,沈兄却说你一定来,这不,还真被他猜对。」
顾颜颔首一笑:「父亲,马老,这究竟怎么一回事,义父为何突然被判决。」
马老脸色一下变暗,朝沈归川无奈一句:「沈兄,就由你告诉阿颜吧。」
沈归川面色也是阴郁:「事情是这样,昨日我同圣上禀明一切,当夜圣上便微服去了京畿府衙。圣上本意是见一见谢兄,问清他原委,岂料谢兄谢绝了圣上好意,还自行认了罪。」
「义父他,竟然认罪了?!」顾颜一脸愕然道。
马老无奈叹息:「谢兄也真是,都快三十年,脾气怎还这么倔。」
顾颜不解道:「就算认罪,行刑时间又怎这般急?徐权从就不怕弹劾?」
斩刑是重罪,罪行书下,一般还要经过刑部覆审,待审核通过,才会再定刑期,府尹这么做,明显是僭越。
沈归川声音有些虚:「证据本就齐全,谢兄也认罪画押……」
顾颜双眉紧蹙,显然不信这套说辞。
「好了,好了。」马公公推搡沈归川一下:「都是自己人,咱们就别瞒阿颜了。」
旋即马公公又看向顾颜,解释道:「这是圣上的意思。」
顾颜:「圣上?」
马公公点了点头:「阿颜可知『偷梁换柱』!」
顾颜双眸变亮,她看案宗,曾经见过一案,凶手为妻,死者是夫。
凶手常年遭受死者殴打,遭遇十分可悲。一天夜里,死者酗酒回家,又一次朝凶手动手,凶手在反抗时,不小心刺伤死者,后经大夫抢救,仍失血过多,回天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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