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颜也是有事要他相助,便就应了下来。
沈府内湖边筑有一亭,赏月是最好的,两人便决定往那里去。
轻风徐徐,两人并肩走着,清冷的月光打在他们身上,与地面投映出最美的曲线。
「阿颜,你是为了何事寻我?」
顾颜将今日在许家发现尽数与他告知:「公子,我想以典狱司的名头,向采青堂要许立青的资料,再问清他究竟为何被停了诊。还有,再与陇南各大小医馆问询,看廖盈是在何处取药,以及询问她的病史。」
沈朗潍目光沉沉:「阿颜,你是怀疑廖盈患有眼疾?」倘若真是如此,那她口供就不可信,但她又为何作假供词污蔑秦画呢?
顾颜:「我也只是怀疑罢了,一切还得看问询结果。公子,殿下可有借到冯寻丶魏向通往来的帐目?」
沈朗潍应声:「帐目看着问题不大,可有些数目,明显是有错漏。我已将帐目交由信赖之人核算,明日就该有结果。」
顾颜点点头,只简单回了一个「嗯」字。彼此在交流完寻的线索之后,接下来,便是悄然无声的寂静。
虽静但不尴尬,不仅不尴尬,反而气氛还有些和谐。
顾颜隐隐闻出他身上似有酒气飘来:「公子是饮了酒?」
沈朗潍没有瞒:「相廷相邀,我便陪着饮了两杯。阿颜是不喜我饮酒?」
一提起酒,顾颜不禁想起前世来,原来沈朗潍的薄幸,早就有迹可循。
新婚当夜,他喝的酩酊大醉,连盖头都没来及掀,放着貌美的新娘不顾,倒头就睡了过去。
此后,他更是以公事为由,直接宿在了书房中。还是祖母得了消息,狠狠说教一通后,沈朗潍这才不得已搬回了卧房,却也一直没有碰她。顾颜那时只沉浸在新婚之喜,对他所为丝毫没有怀疑。
直到一日,两人在祖母处用晚膳,也是饮了两杯酒。等回府后,顾颜便觉身子有些燥热,在看沈朗潍,他同样也是,只是症状比她还要重些。
只见沈朗潍脸颊处布满了通红,那双眸里亦多了些许不明的情欲……
顾颜这时才明白,祖母的酒,怕是羼了使人动情的药了。
「阿颜?」沈朗潍见顾颜一直不回话,轻轻唤了一声。
顾颜淡淡回了一句:「只不耽误案子的情况下,公子想饮多少,就饮多少,这岂是我能做主的。」
沈朗潍有些茫然,刚还好好的,怎突然就生了气?两人已经走到湖边,亭子就在眼前。沈朗潍先迎顾颜进去,才想开口解释,刘宇丶郑文却在此时跑了来。
第79章
刘宇丶郑文是去跟踪郑清源的,这时辰过来禀报,顾颜心中隐隐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小姐,统领。」两人过来后,先是请了安。
顾颜微微颔首:「怎这时候来,可是有意外发生?」
刘宇回了话:「就在一刻钟前,郑清源寻了往来商队,坐他们的马车回了福禹。」
沈朗潍闻讯,脸色一凝:「人走了?」
顾颜亦是沉着眉:「夜路难行,郑清源竟如此着急离开。」她接着又问:「他今日都去了何处?有无见过什么人?」
郑文拱手,一一与她回禀:「郑清源离府后,先是去了城外墓园拜祭,并在那里逗留了许久。从墓园出来后,他接着就去了城北宝乐街,与一户人家外驻足。大约是在酉时末,他又到了永信街,在进了一家刺青店后,足呆了一个时辰才出,出来后他就忙寻了商队,坐车回了福禹。」
「永信街?刺青店?」顾颜只觉得这些字眼很耳熟,可她又是在哪里听过呢?
沈朗潍看她出神,便问:「阿颜,刺青店是有不妥?」
顾颜并不着急回话,她思绪伸延,脑海里一帧一帧回想着。永信街?她突得眼眸一亮,终于想到了!是那日在秦画家外,遇到一位书生,那书生曾同她说,永信街上新开了家刺青店,店主姓毛,也是福禹人。
姓毛,福禹人,刺青店,银扇草?!
「公子,我想我知道那位毛公子如今身在何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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