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连他自己都想不清楚,这些人究竟是麦春宙的朋友,还是他的朋友。
阿宙小时候跟这些人交朋友,从未闹过红脸,他也只好维持和这些人的关系,至少不能让他们死掉。
最后一支烟抽尽,麦秋宇眼球酸涩,他合住眼皮,用掌心按了按眉头。
“阿宙?”身后有人喊他。
汤连翡醒了。
房间内没有开灯,谁也没有开灯,只有阳台有着微弱的光亮。
麦秋宇无声叹气,他转过头去:“我在,怎么了。”
有那么几十秒,他真的在等汤连翡回答。
可汤连翡就只是站在那里,如同恐怖电影里的幽魂。他刚刚睡了几刻钟,精神比麦秋宇更充沛,也比麦秋宇更先醒来。
二人对视,谁也没有说话。
麦秋宇意识到了什么。
或许汤连翡只是喝多了酒,忘记自己叫来的是麦秋宇,所以才喊他阿宙。可他却偏偏应下了,且在应下后没有解释。
最要命的是,他慌乱了,虽然他就只是看着汤连翡,什么话都没有说。但眼神交碰间,麦秋宇察觉到了汤连翡的审视与了然。
他知道了。
瞬息之间,汤连翡的眼神从恍惚到惊异,再到参杂一丝惊喜。他惊喜的是,原来在他的朋友之中,狼狈的不止或许麦秋宇和汤连翡两个。
他知道了麦家的秘密,在他最绝望的一天。
这难道不是上天的恩赐?
他跟严木纠缠数年,情侣不像情侣,主奴不像主奴,难道不值得新的缘分?
至少这缘分可以帮他。
他央求麦秋宇帮他,央求麦秋宇管教他。
浸淫调教虐爱多年,他早就成瘾,无人指明方向、无人帮衬的生活实在辛苦,没有主人,他该怎么度过漫长余生?严木不成器,那他就为自己调教出一个新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