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前儿又有媒人上门给你说亲了,倒是有几个不错的,你看呢?毕竟是你的终身大事,娘也不自己胡乱给你定了。」
春雪听了顿时拉下脸来:「娘莫要理会那些眼皮子浅的,以前都怎么编排我来的,什么壮的牛一般,嫁不出去了,没人要,心气太高,什么难听专门说给我听见,如今还有脸上门。」
「我还就心气高一回了,我就是这辈子不嫁人也不在村里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娘也不必着急,我跟着姑娘做几年的活儿手里有钱了什么日子过不了,再有上门的都打发了。」
春雪以前还有些心里难受,但一直对外强装镇定,可如今却是真的镇定了,嫁不嫁人的急什么,钱才当紧,瞧姑娘自己手头有钱哪日不是畅快的,真有个男人可没这好日子。
吴婶子听女儿生气想起以前也是不平,不过她如今手里有事做不缺钱到底不向从前那么气了。
「娘不催你,你的月钱家里也不要,你都自己攒着,以后就在这金陵城过日子,以前娘虽常说要你嫁进城,可也不过是赌气,如今倒也真能谋算一二,你有正经事做找这里的人家也不难了。」
娘俩絮叨半日到了后响吴婶子才赶车离开。
几日后玉瓶领了好几个也想卖菜的人上门给金铃看,金铃都不满意,这些人里有的没做过生意自以为必然要赚钱的,这样的人若是哪日亏了肯定不依,还有那想把做菜的方子直接要去的,这就是来占便宜的。
见了几个后金铃对玉瓶道:「这都哪里找的人,没个靠谱的,你也别什么人都拉来,我看的头疼。」
玉瓶也气:「这些不老实的东西,明明在我跟前说的好好的见了你就歪缠的很。」
金铃冷笑:「想是看我年轻以为好蒙骗的,这些人必然是熟悉你家的,看着你哥的面子所以不敢糊弄你,到了我这里就变脸了,别在这些人里找了。」
玉瓶点点头,只觉得那些人把他的脸都丢尽了,于是再不接受这些自己送上门的,只闲了自己四处打问看看。
就这么找了十几日才知道赵旺这样的多难得,能吃苦又尊重人还没有花花肠子,专门找个差不离的还真难,于是也放弃了,结果他放弃了反倒有个差不多的被人介绍过来。
是他大哥的一个兄弟给说的,那人跟着他大哥也有些日子了,倒是能信几分。
玉瓶慎重道:「你先仔细跟我说说,可别再是个不着四六的东西,叫我带过去跟着现眼。」
那兄弟道:「你放心,我说的这个人做生意的本事可能怎么样,但是人品我却可以担保,反正比我强,我是个混的可我那兄弟确实好人家的孩子,跟我打小的邻居,本也是安分过日子的,可是命不好爹娘都在年头那会儿没了,如今带着一对弟妹日子过不下去,所以我才来求你。」
「你也知道我那活儿有今天没明日的不甚安稳也不好要他一起做,正好听见兄弟你找人做正经生意我才来举荐一回,你先看一看,不行了我也谢谢你。」
说到这里玉瓶
也有点烦,这人觉得自己做的事不安稳不愿意让兄弟一起,他其实也挺担心他哥,他们那些人不定什么时候没命都有可能,就算看着威风没人敢惹但也没几个正经人愿意结交。
可他哥已经是说小不小的一个头目了,哪里还能出的来,只能一直跟着那个老大做事了,玉瓶往日都不爱想这些,想起来就烦又没办法。
「既这么说,你叫他先来我这里我自己先看看。」
于是几日后这人就带着他那位兄弟来了,玉瓶第一眼映像还不错,看着还挺端正人也有礼,就是脸上一股子忧愁隐不去。
此人名叫江梨,本来家里虽然不算富裕倒也过得下去,可年初他爹没了后他娘也日日哭泣不止,后来几个大伯又来闹弄的她娘也跟着去了,于是剩下他带着俩个弟妹艰难度日。
亲戚好几个但是一个能帮衬的也没,就他家那俩间半的破屋子都差点没保住,这年头一屋子老弱都很难守住家业。
江梨拼命把自家房子留下后也算把各路亲戚得罪完了,安葬了爹娘后也没钱再过日子了,还是今日带他来的兄弟给了几两才坚持到现在。
江梨一直想找个活儿也找不到,没门路他这样的半大少年很难有人要,最后他甚至都想要自卖自身了,可是卖了自己弟妹又没人管,这半年他都没睡个囫囵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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