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舟顿了顿，说了一句：“……谢谢。”
沈越白听到这话似乎有些惊讶，他转头看着裴舟，似乎要从他的表情里看出来一点什么，轻声问：
“怎么了，学长？”
裴舟摇摇头，“没怎么。”
两人无言地走过一段路，走着走着，突然沈越白停下说：“等我一下。”
裴舟有些茫然地转头，看到沈越白走进了街边的一家甜点店。
裴舟在门外等着，很快沈越白拎着一个袋子从里面出来，朝他晃了晃手里的东西，说：“吃点甜食有助多巴胺的分泌，可以让心情变好哦。”
“你，你怎么知道我心情不好？”
“学长在想什么，我一看就知道。”
沈越白笑吟吟地看着他。
裴舟抿了抿唇，移开视线，又说了一句谢谢。
大冷天两个人在外面走了大半个小时，沈越白怕裴舟感冒，借着吃甜点的理由劝裴舟回去，两个人回到了家。
沈越白将甜点从袋子里拿出来，一个看起来是巧克力味的，一个上面是奶油缀着草莓。
他让裴舟先选，裴舟犹豫了一下，感觉草莓款的似乎有些幼稚，还是选择了巧克力那款。
勺子插入蛋糕之中，裴舟小心地挖上一勺放进嘴里，带着巧克力香甜与一点点苦涩的浓郁奶油味冲击着味蕾。
意外地……还不错。
裴舟忍不住又吃了几口，但在沈越白面前吃甜食还是有些拘谨。
沈越白看着他，笑得眉眼弯弯，问他：“好吃吗？”
裴舟嗯了一声。
他低头吃到一半，问沈越白：“这款是叫什么？”
沈越白说：“酒心黑巧巴斯克蛋糕。”
裴舟听到酒心两个字一愣，沈越白补充说：“放心，只是有一点朗姆和百利甜。”
裴舟拿着勺子的手不知道该不该再下去，沈越白舀了一勺自己这边带着草莓的奶油，直接喂到了裴舟嘴里。
“不喜欢的话，可以吃我这个。”
淡甜的奶油带着草莓的果香，一口咬下去汁水溅开，味道十分清爽。
“学长可以和我说说，是为什么不高兴吗？”沈越白的眼睛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珠让人觉得十分清亮，声音也格外温柔。
裴舟看着面前的小蛋糕，从小到大他鲜少吃这些，小学时听到同学说生日蛋糕怎么怎么丰盛，爸妈给买的变形金刚怎么怎么酷炫，他都是旁边的围观者。
他生日时得到的礼物永远是书，大人教育他要好好读书，但从来没有人告诉除了读书之外他还可以有什么。
小的时候他很羡慕吃蛋糕的同学，也在漂亮的同学妈妈买了个大蛋糕送到学校庆生时分得过一块。
那个蛋糕很美，味道也很好，但他吃的时候，总感觉舌根泛着一点点的苦。
沈越白没有追问裴舟，裴舟本来不想说，但不知道是不是那一点点的酒精让他上头，还是他借着那一点的酒精想要发泄出来，他停顿了很久，说：
“……蛋糕很好吃。”
有人会关心他是不是不高兴，真好。
沈越白没料到他会说这个，微微一愣，然后脸上的笑容更深，直接将自己面前的蛋糕推到了裴舟面前：“那学长多吃点吧。”
裴舟拿起勺子，看着自己面前的两块小蛋糕，犹豫片刻，还是把刚才觉得特别好吃的酒心黑巧蛋糕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