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同伴死状凄惨,他们也不由得面面相觑,往后退了几步。
裴时逾握剑的手指骨节泛白,眼尾也溅上了血珠,语带嘲讽。“不自量力。张侍郎知道他找的杀手会临阵退缩吗?”
对面几个人像是被他这番话刺激到了,一窝蜂的齐齐上去围攻。
其中有一个显然爱耍小聪明,他没有正面迎战,而是将手中飞镖对准了沈栀禾躲藏的低矮灌木丛。
裴时逾被纠缠的没法脱身,一边躲避他同伴的刀光剑影,一边分心眼睁睁看看他对沈栀禾下手。
他焦急的朝他大喊。“蠢货,你们主子没告诉你她不能动吗?”
灌木丛另外一边的少女也像是预感到了危险,急忙起身想跑。
千钧一发之际,季漾及时出现,刀剑劈开飞镖保护了她,残骸碎成两半落在地上。
少女瞥过一眼发现镖锋上面被染成乌黑,淬了剧毒。
“卑职救驾来迟,还请殿下责罚。”
沈栀禾摆了摆手,示意他起身。“队伍在哪里?物资有损坏么?”
季漾一五一十的把情况告诉了她,见他家公主没有受伤后才松了口气。
裴时逾看见她身旁有侍卫护着后,便也专心的解决这些刺客。只是还没等留下活口,他们就一个接一个的自尽了,显然是预谋已久。
“殿下,微臣无能,没有留下证据。”
沈栀禾也没有抱着能将张家侍郎绳之以法的希望,随口安慰道。“无碍,你没受伤吧?”
青年摇了摇头,以他的身手,他们还伤不到他。
几人因为这个插曲耽搁了太多时间,沈栀禾也不欲久留,毕竟她的当务之急是扬州瘟疫,至于张侍郎她打算日后再腾出手去收拾,不必急于一时,顾此失彼。
待到日上三竿之时,他们才匆匆出了落鹰涧,疏月早早就等候在那里。
她眼圈都泛红,见到她家公主转危为安出现在自己面前时才喜极而泣。“殿下,你没事就好,奴婢差点以为……”
少女安慰的拍了拍她,示意她别担心。疏月这才提起精神,扶着狼狈不堪的沈栀禾上马车漱洗修整。
“你之前收拾药物的时候,带了玉脂膏么?”
玉脂膏是当初先皇下令赏赐的,祛疤效果极好,千金难求。
她一提到这个,疏月神情立马变的紧张起来,焦急询问。“奴婢拿的了,是殿下哪里受伤了吗?”
“没有,你待会把这个给裴时逾送过去,让他按时抹用。”
疏月垂眸应声,一边帮她绾发一边和她闲聊。“是他救了殿下吗?”
沈栀禾没说话,侍女瞥见她的脸色如常,又继续絮絮叨叨。“奴婢觉得他对殿下也挺上心的。”
嗤,假象罢了。
她和他理念不合,也没有信任基础,初次合作也不过是她威逼利诱徐徐图之。等到段家落马后,这艘盟友的小船就该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