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葛宝。。。。。。”小伙计挠挠头,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您别管我了,救人要紧,救人要紧。”
“谢谢你葛宝。”沈无咎抱拳,又朝那被称作杏林圣手的柳归南鞠了个躬,“麻烦您了,诊费无论多少我都一定给您!”
趴着的李墨阳眼睫毛扇了扇,又动了动右手食指。
“诊费不碍事。”柳归南摆了摆手,摇头晃脑的过来,伸手搭了一下李墨阳的脉,轻叹一口气,“但你可知道,我这医馆向来不接江湖人士的病患,无他,恩怨牵扯太深。”
一旁的葛宝倒是先急了,他忍不住瞥了眼沈无咎,又看向师父:“师父!您医者仁心啊!”
“用你多嘴!”柳归南甩了下袖子,“你该干嘛干嘛去,今天药煎了吗?账对了吗?方子背了吗?”
葛宝无言以对,低头耷拉脑袋去一边忙活了。
“女侠,你走吧,恕老头子我不掺和啦。”
沈无咎点点头,抄起李墨阳就准备走。
“走不了了。”门口一道声音,非常嘹亮,唱戏准是一副好嗓子。
几个黑衣绣金纹的携刀走进来,打头的正用手指一点一点刀柄:“皇城司绣衣郎查案,在场的人一个都不许离开!”
医馆内站着的三人抿抿嘴。
躺着的那个勉强睁开眼睛。
“几位莫急,在下并不是无事生非,实在是短短半月,城中走失孩童已经二十有三,我身为皇城司亲从官指挥使,这事实在是不管不行,不查不行!”为首的绣衣郎上前一步作揖道:“在下唐定,如有冒犯,多多见谅。”
“冒犯倒是不冒犯,只是在下要死了,怕是难以配合大人查案。”李墨阳的声音悠悠传来,正如他说的一般,其声音有气无力,听起来就命不久矣,没有一点作伪的空间。
唐正坐过来看看李墨阳的神色,点点头,确定他真的要死了,转身向柳归南作揖:“请先生治伤!”
柳归南摇摇头摆摆手:“这伤可并不好治,药到病除的话,老夫可不敢讲。”
“尽力而为。”唐正侧过身体,露出要死的李墨阳,一扬手。
柳归南长叹一口气,这医馆想开下去,他怎么着也不能视皇城司于无物,只能扬声道:“葛宝,抓药!”
“好嘞!”葛宝从药房钻出来,七手八脚的送来方子给师父写。
几个绣衣郎互相看看,也不禁对这热火朝天的氛围笑笑。
葛宝煎着药,唐正在旁也就席地而坐,沈无咎看看他也跟着坐在地上。
那几个绣衣郎除掉守在门口的,也不敢坐的比长官高,索性也坐在地上。柳归南看看大家,叹了口气,最终也坐在地上。
一时间这医馆里也算得上是座无虚席。
“第二十三号失踪孩童,三日前有人在这医馆附近见过他,此后再没音讯。”唐正拿着卷宗,“此事涉及之大,影响之广,绝非普通绑架,内里必有深藏原因!”
“所以。。。。。。”沈无咎一歪脑袋。
“并非,柳归南先生我早调查过,他退隐多年,出身也是玄门正宗,绝无犯下此案可能!”
坐在斜角的柳归南抹了把汗:“多谢小兄弟这么信任老夫呢。”
“无妨,我皇城司向来耳目甚多,各门各派都有探子,也是因此,这凶手竟然能做到无声无息,实在是诡异非常!”唐正站起身来,拍拍灰尘,“我此行别无他意,一是想拜托柳老先生随我去案发现场查验证据,二是要拜托两位,或许一位,在这城中多多注意歹人特征,我怀疑他极有可能对二位动手!”
柳归南抿抿嘴唇,这人还真是出乎意料的耿直,也不知是真是假,但总归莫名的伤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