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霞看见是韩娇娇，立刻抹掉眼泪笑道：「娇娇啊，下来散步？」
「丢垃圾呢，你…还好吧？」
韩娇娇知道赵云霞不好，否则也不能偷偷在楼后哭。
可她不会说安慰人的话，只能说些场面话。
赵云霞苦笑：「好啥啊，让你看笑话了，今天对不住你。」
「没事，小问题，我只是好奇，你婆婆为啥这么做？」
「为啥，为了你阳台上的肉骨头汤呗。」
「啊？」
赵云霞：「我出院半月了都没奶喂孩子，老肖一个月才四斤肉，几顿就没了。她看你家天天吃肉就眼红了呗。」
「就为这个？」
韩娇娇无奈地摇摇头。
她想起沈君山说的话，人心并不是都善良。
还真他妈的对！
赵云霞叹气：「说实话，君山能耐，能让家里顿顿有肉有鱼。」
韩娇娇：不是君山能耐，是我能耐。
赵云霞：「说实话，我也挺羡慕的，每天闻到你家饭菜香，我的口水都止不住，但是我不嫉妒啊，真的不嫉妒！」
「今天我本来是炖了你家那份的，没送成。」
赵云霞的眼泪瞬间涌出来，揪起衣领擦了擦。
韩娇娇连忙掏出手帕给她，逆光看见她脸上的巴掌印。
韩娇娇皱眉：「老肖打的？」
「不是。」
赵云霞接过手帕擦眼泪：「他妈打的，老肖没动手，他只是啥都不做啥都不说，站一边看着而已。」
韩娇娇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了。
婆媳发生矛盾，最大的伤害往往来自男人。
肖忠义如果动手，赵云霞兴许还能痛快干一场，就是因为他什么都没做，赵云霞才觉得更窝囊。
韩娇娇挨着她坐下来：「那你打算这么办？找老肖谈谈？」
「娇娇你知道吗，结婚之前我跟老肖说好了，一百块钱的聘礼，十桌酒席。到了结婚前一个月，他妈说五十块钱，五桌酒，剩下的钱要留给我们生孩子，老肖都没跟我商量，直接照做了。」
赵云霞突然又哭了，眼泪比刚才更汹涌。
「聊不好的，他就听他妈的，我说啥他都不放心里，他妈又偏袒小儿子，我…我不管做什么都不对，娇娇你明白吗？」
韩娇娇沉默不语。
她明白，毕竟以前陪孤儿院的老师们看了挺多苦情剧的。
她身边也有结婚的朋友，有些过得也不好。
可明白归明白，她无法感同身受。
因为沈君山从来没让她吃过亏。
赵云霞苦笑：「算了，跟你说也不懂，君山对你那么好，肯定不会有这些问题的，回吧，我也要回去了，让他们照顾儿子我不放心。」
韩娇娇：「云霞嫂，要不还是把你妈叫来帮忙，你出去找份工作，有收入才有底气。」
「啥底气，你没工作君山也没嫌弃你啊，这都是命。」
韩娇娇看她晃晃荡荡离开的样子，重重地叹口气。
她说不对，但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