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巴特尔拜是个愚蠢的,总想着从土里挖出更多更精纯的黄金。他太贪了。出来做事,贪心总是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波依阔冷笑了下,「你就想用现在这些破烂打发我?」
这话让努尔波来提愣住了。
「怎么会是破烂呢。」努尔波来提马上恢复了神情。
波依阔知道努尔波来提不会那么轻易地跟自己说实话,没再揪着这个问题不放,而是说:「就算你不告诉我那三个人在哪里,我也能知道。」
「怎么又说回到他们身上了?」努尔波来提一副不理解的样子。
波依阔没有接她的话,而是说:「你能在这片土地上插满眼线,难道我就不能吗?」
说完,波依阔走了。
努尔波来提心慌地想要叫住他,然而,波依阔脚步太快,马上就没了人影。
「难道他真察觉到了什么?」努尔波来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匆忙地抄了一条小路往山洞深处走。
头顶,有什么东西在扑腾。不知道是蝙蝠还是什么鸟雀,亦或者是那只总是在空中盘旋个没完的金雕鹰。
努尔波来提走了很久,原本干燥的土地变得湿润,沾染了她一身的泥土,尤其双脚,被粘糊糊的泥土黏得厚重潮湿。
这段路是白天的时候小坡滑滚导致的,泥土滑下来堆在路上,堵塞了疏通地下水的小沟,导致泥水混合。
走了一段后,才终于到了干燥的地面上。地上全是不太坚硬的碎石子,厚重潮湿的脚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没人知道她要去什么地方,就像没人知道她在这片土地上埋藏了多少秘密。
*
散乱的土堆和石块的后面是一个狭窄的小空间,不过几平方米,年迈的老人躺在石头上,疲倦地闭着眼。
黑球把水囊递到老头嘴边,「哈曼爷爷,你再喝点儿水吧,不能再熬着了。」
老头摆摆手,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别糟蹋了,留着你们喝。我一个老头子,早就活够了,但你们两个年轻后生不一样,你们是我们的希望,是我们的未来……」
哈森把水囊接过来,「还不是让你演生离死别戏码的时候。」
说着,他一手掐住老头的嘴,一手提起水囊就往老头的嘴里灌。
老头一开始很抗拒,可是,感受到清洌的水往嘴唇外面溢之后,又心疼地赶紧把嘴里的水给吞了下去。
在纠结和心疼中,老头喝了好几口。
等哈森把水囊拿开,老头气得想揍孙子。
「真是糟蹋!谁知道我们还要在这里面待多久?」老头心疼坏了。
哈森道:「他们不会让我们这么快死,或者说,他们比我们更想让我们活着。」
黑球听懵了,「什么意思?」
怎么每个词都不复杂,但合起来就这么难以理解?
哈曼老头眼珠一转,「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对他们而言还有利用价值?」
「当然。」黑球抢答,「他们让我们挖中心区域的矿金,现在才刚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候,也正是我们的价值需要发挥的时候。他们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要我们的小命吧?」
「那如果是巴特尔拜的死对头想要他血本无归呢?」老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