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森看到九歌脚上绑着东西,取了下来。
这是一根塑料小管做的简易信筒,里面有纸条。
纸条被泥水浸过,还湿润着,哈森非常非常小心才把纸条完整地取了出来。
「上面写着什么?」
黑球和老爷子都凑了上来。
哈森展开纸条,污渍把字迹涂得看不太清楚。
老爷子说道:「她还能用纸笔写信,说明处的环境不算差,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我看未必。」黑球说,「之前是传信物,为什么?因为怕暴露。突然改写字,一定是阿依达娜姐姐遇到了非常危险的情况,怕说不清楚,只能冒险这么做。」
这说法好像也有道理,老头子只能往前伸长了脖子,想看清楚纸条上到底写着什么。
字迹被污渍模糊了,勉强能看到一些字。
黑球一边看,一边念:
我们xxxx,xxxxxxxx麻烦,等xxxx出去xx救x
「这是什么意思?」黑球看得一头雾水。
老爷子也摇摇头,「不懂,到底是谁遇到了麻烦,要救谁?」
黑球急得团团转:「肯定是阿依达娜姐姐他们遇到了麻烦,急着让我们去救她。」
「是这样吗?」老爷子有些迟疑,「他们能遇到什么危险?」
「我的意思是说,阿依达娜他们的任务是做饭,和那些挖金贼的挖金计划不冲突,他们没必要对阿依达娜下死手。」
「还有,阿依达娜是我看着长大的,那是个多机灵的姑娘啊,能有几个人是她的对手?你们想想,自从她被掳进来之后,多少人上了她的当。」
哈森望向远方,心里七上八下的,「九歌来了,可以带着我们离开,我们要尽快赶到阿依达娜身边。」
老爷子之所以说那番话,是因为他明显看到孙儿的脸色变了,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慌张,是一种近乎失去理智的恐惧和担忧。
他怕这个孩子心里生乱,所以才说些话想安慰安慰。冷静下来仔细一想,阿依达娜的信在眼前,都是些吓人的字眼,怎么圆都是圆不过去的,安慰不了什么。
黑球把九歌拿了过去,跑到路的尽头,用小河沟里的水把九歌洗了个干净。
哈森说:「我们先朝着九歌来时的方向走着,等它羽毛干得差不多了,再由它带路。」
黑球为了让九歌的羽毛早点儿干透,用里衣的角落小心擦拭它身上的水珠,把九歌弄得潦草又难看,气得它「啁啁」叫个没完。
黑球实在心急,只好用嘴吹气,吹得九歌羽毛朝着乱七八糟的方向飘丶颤,更加不能看了。
*
哈森他们走了,留下空荡荡的密室。
当然也不算空,毕竟塞满了沉降挪移的泥土,和一片被挖得乱七八糟的废墟。
一个胖宽的影子在油灯火苗的映照下颤动,慢慢靠近密室。
「怎么这么安静?」努尔波来提心里紧了下,怒吼身边的手下,「快去看看什么情况!」
「怕不是被埋了吧?」手下一边找一边扒拉泥土。
努尔波来提怒不可遏:「就算是被埋了,也要把他们给挖出来!」
挖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努尔波来提气得亲自下场,用一双肥手拨开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