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你对绥哥印象怎么样呀?”
裴舟接了一杯水正在喝,骤然听到这个问题一下子被呛到,咳了好几声才有些紧张地说:“你、你问这个干什么?”
“哎,这不是关心你的事吗,我看绥哥可喜欢你了,每天都在宿舍里和我打探你的信息,快把我烦死了,怎么以前没发现他居然还是个老婆奴。”
裴舟听到老婆奴几字,立马让骆今别乱说,然后捏了捏手里的水杯,过了好一会才又问:
“他……他是怎么和你说我和他的事的。”
骆今说:“绥哥就是说他对你一见钟情,正在死缠烂打地追你,但你总不太搭理他,所以老烦我,问我怎么样你才能喜欢他。”
裴舟没有接话。
骆今那边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对方小心翼翼地轻声问:“舅,你是不是……是不是担心太爷爷那边?”
“哎,他们老一辈的人都这样,况且太爷爷都老了多少辈了,思想观念和我们不一样很正常,现在同性婚姻早就合法了呢是不是,怕气着他老人家我们就瞒着他,你的生活是你过给你自己的,又不是过给他们的。”
“要……要是怕他打你,我替你挨着,没事,我可能扛揍了,小时候他抽了我不少竹条我都不怕疼。”
听到骆今说到以前的事,裴舟极轻地笑了笑。
隔着电流,对方似乎也听出来裴舟放松了一些,语气更加随意熟稔:“还有啊,舅你也不用太在意年龄,只要是真爱,年龄是什么问题,而且舅你也不老,你这是正正好的年龄,绥哥差几个月也要到法定结婚年龄了,你们俩这谈了,明年都能直接扯证办席了。”
裴舟听他越说越离谱,忍不住说了一句:“胡闹。”
“哎呀哪里胡闹了。”骆今听起来不服气,“舅你就是和太爷爷待久了,也有点古板,法律都同意的事,你还不认可呢。”
“而且,”他嘿嘿一笑,“年轻才好啊,你说是吧。”
裴舟右手正撑着刚被年轻人蹂躏过的后腰,听到这话即便是隔着电话,也有些脸红,只能假装强硬地伪装自己;“别乱说。”
骆今继续说:“虽然我不赞同昨天餐桌上大家说的那些,但有一句话我还是认同的,舅,你就真的没考虑过找个人陪陪你?”
“绥哥虽然年轻,但是他喜欢你的真心连我都看得出来,而且哪哪都好,在我心里他是为数不多配得上你的人,而且把你交给别人我还不放心,但绥哥——自己人,亲上加亲啊这是。”
裴舟没有说话。
“舅,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绥哥人真的很不错。”
裴舟顿了顿:“……你还有其他事吗?没有的话我就挂了。”
“也没了,我妈问你上次的小菜还要吗,要的话过些天我回去给你带,不过我感觉你也不用回我了,不管你说要不要她还是都会让我带的……”
挂断了电话,裴舟停在原地,想着刚才骆今说蒋司绥很喜欢自己,他看着窗外的景色叹了口气,转身回去了办公室。
而另一边,骆今挂完电话,一直坐在他旁边的蒋司绥将一个篮球鞋盒塞到他怀里:
“你的了。”
骆今双眼放光地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双限量版的联名球鞋,还是有签名款的。
“绥哥,这真给我了?”
蒋司绥点点头。
骆今双手捧着一只出来,对着日光细细欣赏,恨不得能将鞋子从头亲到尾。
他看了半天才不舍地把鞋子小心地收了回去,然后转头和蒋司绥说:
“我可不是为了这双鞋子才帮你说的好话,你说过的,会对我小舅好。”
蒋司绥把弄着手机,看着上面昨天裴舟给自己发来的消息,这是裴老师第一次主动在他面前提到喜欢这件事,他感觉自己已经隐隐撬开了一点对方的心门。
听到骆今的话,他点点头,语气坚定地说:“绝对。”
骆今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背:“好兄弟,我就说我没看错你。”
他拍了两下,看到蒋司绥突然起身去换衣服,有些不解:“诶,不是下午没课吗?你要去干嘛?”
蒋司绥换好衣服照了照镜子,感觉自己的外在找不出任何纰漏之后朝门外走去,听到这话回头挑眉,像是对对方会问出这个问题感到无语。
他双手插着兜,冲锋衣的衣领拉到最高,凶冷的眉眼之间跃动着一点温柔,斜睨着骆今,带着少年人的意气自信:
“我当然是要去找我喜欢的人。”
“不然待在这浪费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