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南稍怔，没管唇边晕染的口红，按住林牧腕部紧绷的骨节，“林牧，刚刚的事——”
“不用说，我懂。”林牧打断，咽下心中酸涩故作轻松，扬唇，端的大度的架子，“小羽喝太多了。”
意思是，我们长得七八分相似，你回去换了套和我一样颜色的衣服，小羽喝太多，错把你当成我。
林知南脑子里运转的千种话术戛然而止，雅淡的五官尤带困惑。
林牧其实不知道到底是谁主动，反正今夜、此刻，他要誓死捍卫自己的主权。
表哥不重要，反正她先亲的人是我，若真错认，更说明她喜欢的是我而不是表哥。
对，没错，一定是这样。
林牧你要勇敢点。
林牧反复给自己打气，思路越来越通达。
“林牧，我好困。”蒋莳羽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眼皮重的上下打架。
先叫的名字是林牧！
林牧喜出望外地将蒋莳羽带进怀里，借灯光看清她。少女闭着眼，浑身散发年轻、可爱的气息，皮肤紧致光滑，嘴唇像朵盛放的鲜花。
只是单纯看着就让林牧感到恋爱的幸福，前提忽略她嘴唇的水渍。
“哥。”他竭力让自己声线平稳，说的十分隐晦，“忘记今天晚上的事吧。”
林知南桌下的手悄无声息攥紧。
按照原本设想，林牧看到蒋莳羽主动吻他，直接破防离开，然后变成自卑的妒夫。
没想到这单细胞生物竟然因为初吻变成熟了。
林牧用手指抬起蒋莳羽尖尖下颌，抽了张纸细致擦掉唇上湿润反光，俯首，往她的唇落下一记很轻的吻。
冷静。
冷静。
林知南很冷静，冷静得可怕。
林牧这种蠢行为不足挂齿。
他抽了张纸，尽管不舍还是慢慢擦掉嘴巴属于蒋莳羽的气息，然后装作淡定从容地说：“抱歉，林牧。今晚的事我会守口如瓶。回宿舍吧。”
林牧温言细语地问蒋莳羽，“抱你好不好？”
她不屑，“不要，你就想吃我豆腐。”
“我发誓，不吃你豆腐。”
“好吧，那你抱稳了。”
“放心，我摔成狗吃屎也不会让你摔。”
蒋莳羽咯咯地笑，林牧也笑，神采奕奕，然后把她公主一样横抱怀里。
林知南彬彬有礼地为他们让路，“你先走，我去结账。”
卑劣暴露阳光下将瞬间化作齑粉，他不会告诉任何人自己的失落与羡慕。
光明正大属于林牧，并不属于林知南。
他拿起桌面的折扇，抖开、合上，表情冷漠倦怠。动作顿住，摸领口，最上面的纽扣消失了，而后眼皮半掀，朝酒馆的角落望，无比精准地抓到了暗中窥伺者。
班上最爱八卦的男生，王亚均，人称乌鸦哥。
是他啊。
林知南笑了，迈开大步朝他走。
王亚均似乎感觉到不怀好意，准备开溜，然而一把扇子抖开挡在面前。
“聊聊。”
他置若罔闻，往左，扇子往左，他往右，扇子就往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