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拂面,林知南五官略凌厉的冰冷褪去大半。
“没事,应该的。还有抱歉,希望你不要因为我的反应多想。”
蒋莳羽握紧药膏,睫上下飞舞。
他把对林牧那套说辞精简含蓄,徐徐地对她重复,每一个字,每一处语气处理得恰到好处。
蒋莳羽目瞪口呆,甚至想激情鼓掌。
“我无意冒犯,请你相信我。”林知南抬臂举高伞,从她背后绕到车辆经过的左手边,真诚地说:“蒋莳羽,我们还是朋友吧?”
完美的言辞经得起任何推敲,蒋莳羽本觉得不合时宜的生理反应猥琐又下贱,可林知南与这样的形容词完全沾不上边。再深究倒显得自己小肚鸡肠,她点头,“当然。”
“如果你还生气,我以后保持距离。”林知南说:“回去我把你需要巩固的知识点和最近的时政热点整理好,记得熟背。”
蒋莳羽迅速跟上林知南的节奏,哼了声,“我看你就是想摆脱林牧给你的任务吧?”
“好吧,被你发现了。”林知南说:“那请你喝杯书亦?”
这条街蒋莳羽最喜欢的甜品店,一个鲜芋仙,一个书亦烧仙草。她对牛奶泡过的小料欲罢不能。可传媒生为上镜必须严格控制体重,喝一杯回去得锻炼半小时,不对,半小时能代谢多少卡千卡来着?
喂喂,蒋莳羽你思路被带偏了吧。蒋莳羽板着脸,“我不喝。”
林知南展现善意鼓励的表情,“鲜芋仙没吃,如果你今天没吃任何甜食,中杯分量的糖分超不了标。而且两杯打折,我也想喝。”
你犹豫是否踩线,如果有人愿意一起,那么代价变得无足轻重。就像死也要拉个垫背,不一定非得仇人之间的报复,还有可能是朋友之间youjumpijump的义气。
心中芥蒂几乎消失得与绿豆般大小,蒋莳羽笑,嘴角显露可爱的小虎牙,“那我不客气了,料加满谢谢。”
林知南被她的情绪感染,轻笑,“可以。”
手机震动,蒋莳羽滑开瞧了眼,“快点走吧,我朋友要到了。”
林知南知道她说的是谁,思忖着,话锋一转,“对了,校长那边应该知道你和杨老师的矛盾了,你的父母明天要来吧。”
蒋莳羽揉揉脸,“他们不来。”
“自己处理?”
“嗯。”
林知南试探,“你想得到什么样的结果?”
“她给我道歉。”蒋莳羽愤愤咬牙,“如果可以,再给我磕几个响头,说姑奶奶我错了。”
“。。。。。。”
林知南没接茬,但每根头发丝都在传递——“荒谬”。
她摆手,“开玩笑啦,我晚上做梦自己爽爽。但她必须给我道歉,还得告诉我发疯的理由。”
林知南沉静的目光盘踞在她脸上,难得犹豫,“蒋莳羽,有时候事情没你想得那么简单,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意思?”
看着她清澈迷惘的眼神,他用近乎慎重的语气说:“永远不要对一个盈利机构的公正性抱太大期待,否则失望的只有自己。”
尚未踏入社会的女孩儿此时并不明白林知南这句话的含金量,她的注意力被报摊的时尚杂志吸引。
“小姑娘,这本是最新到的。”报摊大爷举起一本杂志,笑得满脸褶子,“25元,要买吗?”
“不用,谢谢。”
蒋莳羽继续往前走,林知南问为什么不买。她翻着白眼看雨伞檐滴落的雨珠,“老头子骗人呢,那本杂志上个星期已经躺在我书桌上了。”
林知南夸赞,“慧眼识真假,厉害。”
“当然,谁叫我最好的朋友是美术生呢。”蒋莳羽凉鞋的链子晃得叮当响,她臭屁地得瑟,“她能把红配绿这种死亡配色整得像从秀场扒下来的!”
说起这,她摸出手机看时间,催促,“快点走啊你,腿那么长怎么那么慢?”
周围绿化好,雨中散步其实很舒服。可惜对牛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