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刚上巴士听到这话,从车门快步冲向车尾,“王亚均!欺负女生有意思吗?”
王亚均看林家俩兄弟心里窝火,他阴阳怪气地说:“嘿!她扇我一巴掌,我都没说她欺负我,你搁这儿充什么马后炮呢?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
林牧脾气好但遇到蒋莳羽的事就急,作势拎王亚均起开,保持沉默的蒋莳羽拉住他的袖子,她不知道刚刚有没有同学看到王亚均手机屏幕的字,她恍惚觉得自己变成一堵墙,若有似无投过来的目光变成嫌弃的唾沫,弄得全身都是污渍,潮湿又黏腻。
“车要开了,别闹了。”蒋莳羽往里坐腾出座位。
林牧撂下“你给我等着”的眼神,听话地坐下,低声说:“等到古镇我再收拾他。”
蒋莳羽心不在焉地嗯了声,目光在他的唇逗留片刻投向窗外。玻璃洁净,林知南的倒影与树影一起映入瞳孔。
她赶紧闭眼,思绪乱糟糟。
昨夜醉酒竟然前后和林牧林知南接了吻,至于强吻林知南,依稀记得第二次的吻用了牙齿,当时觉得林牧突然有种饱含成熟、严厉和强烈的热情,以及禁欲感,美丽诱人又难以接近,她想破坏、施加惩罚。
可人的底色怎会因为酒精的熏陶改变?
原来第二次接吻的人是林知南,他什么感觉?抱她硬了那接吻呢?
——打住!
林牧似乎不知道。当事人林知南为什么那么淡定?难道他也喝醉了?
喂喂,蒋莳羽!重点弄错了!
对对,应该考虑是否对林牧坦白从宽恳求原谅,再和林知南诚挚道歉,诉说她没有别的心思,对他是对林牧表哥的敬爱。
林牧会原谅吗?万一影响他们兄弟二人的感情怎么办?被其他人知道怎么办?
对林牧的愧疚,道德的谴责,以及唯恐其他人知道的担忧,逼得蒋莳羽几乎抓狂。
她明明不是这样的人啊。
父母感情不合离婚,指责对方失职,怀疑对因出轨而忽视家庭。
那时在鸡飞狗跳中,她决定自己一定要成为和父母完全不同的大人。
爱一个人,从一而终,且专一。
可吻林知南时,蒋莳羽分明记得神智不清的自己被蛊惑,为他的气息着迷,为他的唇舌陶醉。
她的心里似乎还隐藏着其他的东西,稚嫩的感情观不足战胜固有思维的权威性。
蒋莳羽的思绪迷失在自己编织的罗网中。
“吃块橙子。”林牧右手戳了块血橙,左手端着便当盒。原来他的背包专门为她预留了空间,居家好男人。
蒋莳羽目光闪烁不定,食指不停抠掌心。后座的林知南透过玻璃直直凝视他们,眼神炙热而空洞,咳嗽的痒再次袭来,他抑制住,闭上略苍白的眼睑。
“怎么了?我洗干净了。”林牧笑吟吟地说:“补充维C,小羽就不怕晒黑了。”
告诉他啊!死嘴!
蒋莳羽缓缓伏身,撩起耳边长长的发丝,咬住剥了皮的橙子。
妈的!蒋莳羽你这时候还有心情在林牧面前搞偶像包袱!
“小羽,你今天好漂亮。”林牧挪动肩膀,离她很近,毫不吝啬夸赞,又不失少年的腼腆,“我昨天都没发现,新耳钉好适合你。”
“。。。。。。”
如果没记错,和林知南接吻时,他摸了耳钉,不止一次。
快心力交瘁了。
蒋莳羽笑着注视林牧亮晶晶的狗狗眼,牙齿机械地嚼动,橙子爆开的汁水酸酸甜甜,如同此刻心境。
决定了。
下车即刻找王亚均请他保守秘密,必须瞒住林牧,林知南若提及就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