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掰断了一根粉笔。
而站在苏灯身后的两只鬼连头都不敢抬，试图隐藏自己不被怪谈女发现，好在现在怪谈女似乎来不及管他们。
她的怒意集中在苏灯身上。
怪谈女并不气馁，她微笑着，全黑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最后一排的两人，鲜血从身体缝合处，殷红的血迹已经将白衣的上半身彻底染红。
那股血腥味弥漫在教室中，闻起来并不美妙。
凌曜北看着怪谈女逐渐被染红的衣服，隐约觉得不太对劲。
他的感知力是经过家族里的特殊训练的，能够起到一些预警作用。
凌曜北看了看苏灯皙白的脖颈，仿佛一手就能掐住的腰，还有那张无害乖纯的脸，心里的保护欲萌生。
他一定会成功带苏灯出去的！
苏灯不知道凌曜北在想什么，他还挺喜欢这个教室的，足够多的鬼给他提供了充足的阴气，虽然不及那个人类的气息美味，但还是可以吃。
这可能就是人类口中的自助餐吧。
他在浓郁的阴气中有些昏昏欲睡，纤细的手腕支撑着小脑袋，一点一点，像是马上要睡过去。
这种感觉就像躺在放满温水的浴缸里，暖洋洋的。
好舒服哦。
苏灯一点也不担心怪谈女会怎么对付他。
怪谈女无非就三招，一个是通过规则杀人，一个是通过口说怪谈杀人，还有一个就是等她彻底变成红衣的时候，会直接进入杀戮状态。
于是苏灯打起了瞌睡。
台上的怪谈女全程注意着这两个人类，结果就发现苏灯快睡着了，她撕裂唇角的笑容凝固。
胆敢无视她，她一定要让这个无知的人类付出代价。
“苏灯同学，请站起来回答问题——”
苏灯的意识迷迷糊糊，被身边的凌曜北戳了一下手臂。
凌曜北没想到苏灯这么心大，在这种地方还能睡着，或者说，对方根本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
他知道这届学生里只有苏灯一个人是钞能力进来的，既没有觉醒也没训练过，所以不知道怪物有多可怕很正常，他表示理解。
并且英雄护美的心又燃烧了起来。
就在他想直接出手的时候，苏灯扶着桌子站起来了，纤细的腰肢挺直，像棵嫩生生的漂亮树苗，只不过眼睫依然垂着，看起来像没睡醒。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苏灯白皙的脸上泛着红，就像喝醉那种。
凌曜北咬了下舌尖，不自在地别过了头。
见苏灯站起来，怪谈女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因为兴奋，她脖颈缝合处的线裂开，血肉模糊的地方渗出更多血。
滴答滴答，逐渐染红了白衣的三分之二。
“从前，这个班内有个叫作苏灯的学生，某天他不幸惨死，在教室里被玻璃扎烂了全身，第二天，他发现自己回到了昨天，这次他被铅笔贯穿了喉咙，现在是第三天，你觉得，今天他是什么死法？”
明摆着就是让他选自己怎么死。
苏灯还作势想了想，雾蓝色的眼眸眨动，无辜又清澈：“我还是比较想你死哦。”
少年的声音清脆柔软，笑容可爱，说出的话更是非常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