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安然和她母亲,苏黎额角青筋直跳,头疼又心疼。
她和安然重逢以后,安然就像患上了分离焦虑症,一直粘着她。
这种情况持续了很久,直到安然确定她不会有事,才有所缓解。
两人相处时间越长,苏黎也越发现安然为何不想回顾家。
几乎是隔三差五的,安母就要打电话和安然诉苦。
可安然要给她出头,她又背刺安然,各种说偏袒顾家父子的话。
她自己为了融入顾家,伏低做小惯了,便也想压着安然成为自己的同类。
安然迷茫,她说自己很多时候,都感受不到母亲的爱。
她的所有需求,都必须排到顾景轩后面。
只有他不要,安然才能有。
但凡给安然买的东西,她都会买双份,记住顾景轩的一份。
可她给顾景轩送礼时,常常会忘记安然的份。
这些小事便算了。
她甚至将安然当做人情,介绍给与顾家合作方的亲戚。
顾家人都没有提起过这事,只是她在饭局上听了一耳朵,便自告奋勇给安然和那个男人牵桥搭线。
安然不愿意,安母便哭。
“你顾叔叔工作不容易,要是没拿到下一季度的合同,近期很难周转过来,宝贝,你就当报答顾家对你的栽培,去跟人见一面。”
“就算没成,也让你顾叔叔看到你的诚意,让他知道,你也把这里当做自己家,想为家里出一份力。”
安母捧着安然的脸,额头抵着她的,一字一句像冗长的魔咒,压在安然的脊背上。
介绍的那个男人身高一米八,体重两百八,死了两个老婆,身边有五个孩子。
最大的孩子十岁,最小的还在地上爬。
这些消息都是安母不提前说,安然从那个优越感爆棚的男人嘴里套出来的。
那顿相亲的饭吃完,安然膈应了一个礼拜。
等苏黎察觉她情况不对,翻看了她和安母的消息,多年的低血压瞬间被治好。
血压蹭蹭往上涨,气得她跳脚。
她都想压着安然和安母去做亲子鉴定!
苏黎吐出一口浊气,闭了下眼:“阿姨,林家把那个有病的表哥介绍给安然的时候,你是知道他病情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