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扶晏静观眸前秀色抑制不住地颤着身,愣
是立着不动,思忖少时,忽问:“你害怕?”
若说无惧,便是欺人骗己。
威震四方的摄政王此时正让她伺候床笫行欢之事,她的生死,便由着此人一句话语而定。
小心翼翼地坐于他身旁,攥紧袖衫的玉指仍作颤抖,温玉仪将头埋得更低,断断续续道。
“妾身未与男子有过肌肤之亲,不懂榻上云雨,还望大人恕罪。”
寻常女子若得此侍奉良机,定会使出浑身解数将他服侍得心满意足,只为他施舍荣华与安逸……
楚扶晏再望这娇女,却不像是惺惺作态,似乎是真的无所适从。
“你已嫁入这府宅,此后便是本王的人,服侍本王乃分内之事,”他若有所思,清眉微蹙,随后厌烦地轻摆云袖,“不懂的,不会的,平素自行多学学,总是这样呆板,会让人感到索然无味。”
未想初次相见,就是这进退两难的情形。
她垂眸沉思,发颤的双手松懈下来:“妾身知晓了。大人所言,妾身定当谨记在心。”
“出去吧,不必陪了。”
旁侧男子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长指轻拧眉心,冷声言道:“昨夜一宿未眠,本王独自休憩片刻。”
他不为昨夜寻不见踪影的局势解释分毫,如同她本身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她还想为他解衣,回头再瞥见时,他已阖了深眸。
墨发垂落在薄肩,他斜躺至软榻上,一脚搭于榻边,满身散着不羁。
“妾身告退。”
未听他言明前因后果,温玉仪也知这股疲倦是因照顾了公主一夜。
她端立而起,郑重一拜,悄声轻步离了寝房。
头一回侍寝,她似是以失败告终。
摄政王真如她所闻,生性孤僻,心思令人难以捉摸。
方才相视几瞬,仿佛给他留了极其厌恶之态,她却是为此松下一口气。
本就不为争宠而来,在这一方之地,她唯求息事宁人,相安无事。
况且楚大人心落公主府,不论何人前来争上恩宠,皆比不过公主的一颦一笑。
她瞧得明了,浮生皆乱,心绪静若安澜。
剪雪望主子才在殿内待了一会儿便行步出来,不免心生疑虑。
原以为楚大人是被主子的娇艳容颜勾走了心神,才命她留于寝殿。
不想却被泼了一盆凉水。
摄政王妃与楚大人共处不过半刻钟时,便被赶出了卧房,府中之人可都瞧在眼里。
这言论传遍府邸,都说王妃不受大人待见,主子将来的日子怕会步履维艰。
剪雪前思后想,故作从然地问向温婉行来的主子,回忆适才之景,道得轻巧:“主子与大人相处得如何?奴婢也是头一回见楚大人,光风霁月,品貌非凡,不像是传闻所说的,那暴戾恣睢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