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声森冷地落下,他淡漠地行于榻边,转身朝她看来。
闻语听愣了神,温玉仪忽地大悟,心头震颤不已。
大人竟拿着赫连岐与剪雪的性命作要挟,命她顺从于床笫之欢……
惊讶之余,她窃笑在心,不明大人为何忽然放这狠话。
她本就是愿的。
她若不愿,何故要大费周折地来这位旧人相见……何故要自投罗网,鸟入樊笼。
她不退反进,所求仅是想让大人在来日护一护温家。
温玉仪不由地缄默着,顺服地再解薄裳,表现出的谦顺之样仿佛不会做分毫反抗:“那小女只能从了……”
乖顺的话语飘至耳畔,一言一行和旧日的她别无二致,楚扶晏见景一指软榻,说着绝非君子能道出的话。
“自行将衣裳脱了,到本王的榻上来。”
浅薄裙裳从娇躯上层层褪落,她缓慢解下颗颗衣扣,默不吭声地入了软帐。
温玉仪将被褥轻裹于身,蜷缩在榻,面容娇似桃瓣。
才望了一会儿他就悔了。如今已到了冬日,她还刚踏过雪地,纵使生了再多的炭火,也终究是冷的……
楚扶晏自然而然地上了卧榻,半刻后展袖,随即揽她入清怀。
指骨触上她肩颈处的凝脂玉肌,漾开千层春水潋滟。
长指上移,悠缓地掠过发髻,发簪便被取了下。
他凝望女子任他摆布的模样,丢尽廉耻般说起当下这极是卑劣的举动:“本王思念得紧,只好瞒着赫连岐,欺他的发妻了。”
语毕,他倾身覆上樱红软唇,温软甘甜,较他所念的还要勾魂摄魄……
楚扶晏蓦然被恶念缠身,不可遏地掠夺而去,连同这娇软身躯,都要让之沾染尽他的气息。
“唇脂香甜,可是为本王而抹?”
忽而一止,他阴冷地问道,却见怀中娇柔微睁眼眸,目光颤动着,似一块一碰就碎的璞玉,使他不禁又放柔了语调。
温玉仪颤抖得厉害,却不知是因何而颤,或许这感觉太是久违,让她想起了在王府居住的短短时日。
她娇羞地躺至他的怀里,任凭冷雪之息包围着全身,抬手将大人回拥了紧。
沉寂片刻,温玉仪浅浅低喃,羞怯地动着唇:“阿晏,我也有些想你。”
是否真心想念她尚且不知,只是觉得久别重逢,在此情形下,她是该说这样的话。
如此才好留着他的情愫。
这一语若惊雷而落,本是悬于心间的疑虑似烟云化散,楚扶晏再难隐忍,肆无忌惮地微俯了身,吻至她锁骨与颈窝的深处。
“为何不早说……”
他低哑沉吟,才刚道了几字,声息便乱了:“许久未见,本王险些都不敢碰你……”
“房外还有人的……”轻然推搡了几瞬,温玉仪明推暗就着,口中再作呢喃。
一想到方才入房时,门旁还守有随从,这番动静,岂非要被人听入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