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仪和他挨得近,已感受起此人的紊乱之息,闪烁其词地回道:“有很多啊……楚大人凶横残暴,我当然是不敢乱说的。”
“夫人是觉我不够温柔?”
偏将凶横残暴一词听入了耳,他顺势压下此抹娇颜,轻然挥袖,绡帐便若盈蝶落下。
“那我便温柔一回给夫人看看……”
她以为逃不过这场劫掠,然而大人当真是柔和极了。
他不急不躁地褪去她的端雅薄裳,柔吻绵若春雨,从丹唇一路而下,使她瞬间卸了心防,秋眸浑浊不堪,似染了他的点点阴戾之色。
这回似真耐住了脾性,楚扶晏温和地啄吻,落至寸寸玉骨冰肌上,怀内的娇女难以忍耐地微微身颤。
“唔……”
肩头锦裳已被褪尽,她抬手遮上些羞赧面颜,却发觉十指已和大人交缠而扣,全身已不可动弹。
双目娇媚如丝,仅过了几霎她便欲念四起,心火灼烫蔓延。
可帐中的威仪身影偏就不给,惹她心切意急,眼角顿时溢出泪珠来。
“大人……”她娇声轻唤,急切求饶,桃颜满是绯色红霞。
太是羞于启齿却碍于难忍,温玉仪攥紧相扣的皙指,泪眼盈盈道:“大人别折磨我……”
这哪能克制得了……
最后一根心弦似悄然断裂,隐忍于心底的冲动倾泻而出,他听后不断狠然掠夺,再不留一分柔意。
“给你……”于她耳旁沉声而道,清冽嗓音极是发颤,楚扶晏低声耳语,不住重复着,“都给你……”
骤然一顿,他发了狠似的阴鸷道:“都是你的……”
岂会知晓,大人所道的温柔只持续了几瞬,实在不经勾诱,她想反悔,懊悔起适才的捉弄,却已追悔莫及。
楚大人果真不可被戏弄,她暗暗细思,顷刻间思绪又被打了乱。
“我方才是骗大人的……”双颊涨满绯红,温玉仪艰难地回想,知错般缓慢说道,“哪有什么事是大人不可知晓的,我只是……只是与楼栩寒暄了几语……”
他冷冷地低哼,感受到了她藏于礼数后的玩闹之心,拥她在怀,冷声告诫:“早就知夫人顽劣,这些深藏的戏闹之性,只能在为夫面前展露,知道了吗?”
“为何……”闻语困惑地眨了眨眼,她微然抬目,正巧撞上大人淌着情愫的目光。
“没有为何,玉仪只能是我的。”
楚扶晏被问得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便堵了她后话,与她一同陷入了花雨云月里。
床幔随夜风而舞,窗旁一盏红烛不止摇曳,和月色辉映着照起榻旁壁墙。
墙上映出一双璧人之影,缠绵无度,娇娇低吟。
一声声轻吟被檐下铃响覆盖,给危机四伏的城楼徒添了几缕缱绻,宛若绫罗绸纱缠绕至刀剑间。
她深知近来一二日要生擒李杸,不宜太过承欢,就不尽兴地让大人及时就止,在困意下熟睡入梦。
至此又过了两日,仍旧未等到李杸与常芸公主途径城门而来。
万晋朝局还没有定数可言,温玉仪沉静而候,瞧大人镇定不慌乱,对此也从容应对。
直到第三日的午后,有侍从骑着骏马匆匆赶来,穿过城门,直奔城楼旁的客栈去。
急促的步履惊扰一片祥宁。
那侍卫于雅房前站定,持剑恭然而拜,便见着房门一开,楚大人肃颜负手立于门内,似是已等候此讯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