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重生了……这不是梦!
阿昭扯了扯身上单薄的衣衫,走出院落,耳畔传来清风拂过,细雪落下的声音。
活过来的感觉真好。
阿昭满眼都是喜悦,一双水眸里面闪烁着星光,唇角微微上扬,看这世间万物都万分美好。
“蠢猪犊子,一天到晚不干活,是想吃打吗?!”一声尖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阿昭被人揪着耳朵提起来。
她吃痛想要反抗,可她刚一动弹,就被眼前的妇人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哑巴说你病了,我看你这不是挺好的吗?”
养母体态丰腴,身上穿着上等的棉麻衣裳,外罩一件暖和的红花棉袄,一支银簪挽着妇人髻。、
养母把她重重地扔到地上,像是还不解气,又狠狠地踹了她一脚,“都说捡来的孩子贱,你在房里跟只病猫似的,我把你丢柴房你倒好了,真是个贱骨头!”
养母骂骂咧咧地接着咒骂了一会,扭着肥胖的腰肢出门,慢悠悠地跑去村口摸牌了。
阿昭抱着肚子在地上疼的打滚,她腹部被人狠狠一踹,只觉得钻心的疼。
她不是被捡来的,是被他们拐来的。
阿昭倒在雪地里,望着养母的背影,眼底生出几分寒光。
她要离开这里,逃离这处荒凉贫瘠的大山。
阿昭十岁被拐卖来这里,每天吃不饱穿不暖,还有干不完的活。
若是今日的活没干完,怕是晚上又要挨打,她忍着身上的疼痛,爬起来,一步一步向前走着。
走进后院的小厨房,却看见灶台上已经热好了一锅汤,米饭已经在加热了。
养父养母是断然不会亲自动手做饭的,会帮她干活的……
只有她的哑巴兄长。
阿昭在院落里走了一圈,惊讶的发现,劈柴烧饭这些活儿,都已经被人做好了。
天空又晴转多云,阴云笼罩着天空,狂风再次呼啸,如同恶魔的低语。
她今天不需要干活,阿昭的腹部疼痛难忍,慢慢地走回柴房休息。
阿昭回想起重生前的悲凄,拼尽全力却依然不能维持温饱,命如草芥,权贵一句话便能将她的性命夺取。
她打了一个冷颤,只觉得脊背发凉,额头上冒出冷汗。
望着破旧的茅草屋,阿昭双手紧握成拳,眼底是坚定的光亮,她要改命。
柴房破败不堪,墙面斑驳,屋檐上结了几层厚重的蛛丝,屋檐上的茅草压了一层尚未融化的薄雪,似乎有些摇摇欲坠。
阿昭倚靠在脏污的墙角,她将自己藏在角落里,无处容身,这里是她的一片净土。
唯有讨好兄长,才能借势离开。有些事情,还需要细细琢磨……
她想离开这里,就必须要抱紧兄长的大腿,跟随他逃离此处。
她不愿重蹈覆辙,更不想如上一世一般,从一个火坑被迫跳入另一个火坑。
阿昭回忆着上一世声色犬马的酒客,他们大多华冠丽服,身上有着一官半职,手中掌握了权势,就拥有了对旁人生杀予夺的大权。
他们身居高位,因她身份低微,所以视她如蝼蚁,随意践踏凌辱。
她想改命,她想爬到那高处,看看高处的风景是不是不同?
她想报仇雪恨,她要让上一世欺辱她之人血债血偿。
她想手握权势,再不让任何人恣意践踏她的性命……
朝堂开设了恩科,允许平民子弟参与科举,入朝为官。
阿昭想要女扮男装走仕途,她想像那些达官贵人一样,不因地位低微而轻易丢了性命。
她必须跟着兄长走出大山,也必须掩盖自己女子的身份。
绝对不能让旁人知道自己的女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