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查到了,跟他没有关系,毕竟沈家的传世玉珏,可不止这一块。
当年定北王世子已死,这在皇帝眼中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再有人敢提及,只怕是要人头不保。
“是。”赵伯不明白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将这玉珏买回来,又再另寻人典当出去。
赵伯不知这枚玉珏究竟有何秘密,但是不该问的东西他是不敢多嘴的。
“东厢房的那位小公子,他的户籍该如何处理?”赵伯询问沈墨的意见,他其实想知道的是,那小孩知道的有些多,是否要解决了。
沈墨眸光暗了暗,冷声道:“此事先放着,不急。”
他知道,赵伯不喜阿昭,认为阿昭是他的拖累,甚至往暗格里放了阿昭的物品。
无非是想嫁祸给阿昭……
赵伯利用阿昭,是想着那对夫妇死后,让阿昭顶罪。
如今,他心中越发在意阿昭,却越不想让旁人知晓他对阿昭的在意。
他将这份情意深埋心中,从前的血海深仇还未得报,他不该有软肋。
沈墨握紧了手中的狼毫笔……
可沈墨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说道:“赵伯,不该做的事情别做。阿昭是我从死人堆里挖出来的珍宝,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赵伯明白自己的小心思被对方看透,他连忙躬身认错,“是老奴自作主张,还请小主子恕罪。”
沈墨摆了摆手,让他离开了。
待赵伯离开后,沈墨看着书案上宣纸上豪放的字迹,俨然是一个“昭”。
东厢房里。
阿昭捧着书卷看书,不做他想。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兄长不愿放她离去,那她也乐得有个容身之所。
她坐在窗台边,日光撒落在她的身上,令她整个人多了几分雌雄莫辨的朦胧美感。
窗外的桃花开的灿烂,粉嫩嫩的娇俏,在枝头摇曳生姿,清风拂动,清香袭来,沁人心脾。
这样美的景色,也只有春日里能瞧见了。
阿昭懒懒地靠在窗台上,轻轻一瞥窗外的的美景,桃花朵朵落下,伴着翩翩起舞的蝴蝶,不到一刻钟,院内便满地落满了桃花,院内的青石板路覆上了一层俏皮的粉色。
上一世,阿昭最爱粉衣,只是达官贵人爱看清冷美人,她便一身素白衣衫手执玉笛,这一穿便是数载。
阿昭心想,若是有机会,要买一个屋子的粉衣,日日不重样。
这样想着,她转头看了一眼藏在床底的匣子,里面放了三千两银票。
可惜这些钱财,她还有别的用处……
院中的桃花愈发灿烂,日子也这般平平淡淡地过去,自打那日送桃花酥触了沈墨的霉头后,阿昭去书房取书,都避开沈墨。
沈墨一连半月未曾见过阿昭,心中有些郁闷。
偶尔夜间散步,他故作无意走到桃花树下,正对着东厢房,窗户半掩着,阿昭就坐在窗台边借着烛火看书。
沈墨冷哼一声,没良心的,哄人也不知道锲而不舍……
不过看到阿昭努力读书的模样,沈墨开始思考是否要将他送去学堂,这般想着,也有了和阿昭开口说话的契机。
他提步朝东厢房走去,敲了敲房门,不知怎的,还有些忐忑,是不曾有过的情感。
“兄长,找我何事?”小孩抬起一双漂亮的黑眸,脸上闪过欣喜,似乎十分期待他的到来。
沈墨原本还在闷闷不乐,如今看到阿昭的神色,心中郁气一下子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