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高举过头顶,手心中安然放着一枚令牌,“这是从前来刺杀的刺客身上找到的!”
“臣拜见陛下。”忘尘一身常服,对着永封帝作揖。
皇帝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把沈燃手中的东西呈上来。
忘尘双手接过沈燃手中的令牌,上面雕刻着一个偌大的齐,花纹繁复,不像是仿造的。
忘尘眸光幽深,面上却不动声色,他垂眸,将所有的想法都掩藏。
皇帝接过令牌,握着令牌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永封帝自认为自己是才能出众之辈,只是一着不慎罢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被自己养的一条狗给咬了!
永封帝火冒三丈,唾骂道:“混账!右相今日说在城郊看见了齐丞相,朕还心有疑虑,万万没想到!齐明!乱臣贼子!乱臣贼子!”
皇帝将令牌重重扔到地上,浑身上下止不住地颤抖。
忘尘站在皇帝身侧,眸光淡淡地看着皇帝,如同看着一个跳梁小丑在发怒。
皇帝渴求长生,所以这怒火不会烧到他的身上,至少在他还想活的时候。
“臣叩见陛下,陛下万岁!”谢丞相跪地叩拜。
“谢丞相,快快请起,你来的正好。你可是亲眼所见齐明不遵圣旨,贸然出城?”永封帝按了按眉头,咬牙切齿想要给齐明定罪。
不忠君的畜牲,还留着做甚?
“臣虽老眼昏花,但料想禁军是不会抓错人的。”谢丞相作揖回应,四两拨千斤地将话题转移到禁军身上。
沈燃单膝跪地,回应道:“启禀陛下,禁军确实在锦都城郊外羁押了齐丞相,如今正押在万佛寺外,听候陛下发落!”
不论他做什么,皇帝的猜忌之心都不会消除。
可是若让他背弃自己的身份,背离自己的家族,放弃自己拼尽全力换得的禁军首领身份,也是万万不可能的。
他唯有做好自己的本职,让皇帝和旁人挑不出错处,如此,才不负大公子对自己的提携之恩。
“押进来!”永封帝眸中难掩厌恶之色,国师先前让人快马加鞭送回来的罪证,还历历在目。
原本他想着,只要齐丞相认罪,愿意将贪墨的赈灾粮交还国库,他可以宽恕他的罪过。
毕竟齐丞相是他一手培养的,是他对付世家大族的一把利刃,这些年来,虽然他不满齐明胆大包天,纵容齐峰在锦都城中为非作歹。
可是只要有些事情没有摆到明面上,他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万万不曾想到,齐明这个逆臣,竟敢派人来刺杀他!
存了谋逆之心,便是乱臣贼子,死不足惜!
齐丞相身上带着枷锁,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多岁,被右相发现后,他还被禁军给羁押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人算计了,只怕是那一封信件也是假的!
可是为时已晚,皇帝如今面露凶色,怒气滔天的模样。
“罪臣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齐丞相被强压着跪地,地上的碎瓷片刺破了他的膝盖,他却只能咬牙强忍。
齐明只能向苍天祈祷,只盼望皇帝还能念在他多年一心为主的份上,饶恕他的家人。
“齐明,你可知罪?!”皇帝将状告齐丞相意图谋反的奏折一股脑扔到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