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稚琢磨老半天:“没什么你能帮的吧。”
柏继臣的完美笑脸出现裂缝。
“我其实暂且没什么余力考虑那么多啦……”徐稚抓抓脑袋,双手握拳,“我现在目标就是努力工作,熬过试用期,加油!”
*
一顿饭吃到晚上八点,众人下了餐桌,围到客厅打多人游戏消食。
“展游,你来不来?”杜成明拿着游戏手柄问。
“你们先玩吧,我不来了,我陪小谢聊聊天。”展游回答。
做饭的和洗碗的总不能是同一个人。谢可颂冲洗碗碟,展游坐在岛台对面,跟谢可颂说话。
“你上周是不是很忙?”谢可颂问。
“还好。”展游说。
“总觉得……你今天兴致不太高。”谢可颂弯腰,把碗碟放进洗碗机,“话都变少了。”
展游怔了怔:“有吗?”
“嗯,而且最近你晚上都没有打电话来,”谢可颂讲,“明明你知道我的私人电话后,有事没事都会打过来。”
谢可颂注视展游的眼睛很专注,像一种无声的关怀,问他“你最近还ok吗?需不需要我的帮助。”
展游轻松地笑了笑,讲:“没什么大事,工作比较麻烦,修改案之类的,你也知道……不说这些没意思的了,我帮你下楼丢垃圾。”
“你等等。”
谢可颂摘掉围裙,去了一趟阳台,又快步来到门口。
他右手塞进上衣口袋里,对展游说:“我跟你一起下去吧。”
没有月亮的夜晚闪烁着许多星星。
楼道门合拢,“砰”一声,惊跑一只流浪猫。
路灯断断续续地闪,飞虫打转,谢可颂和展游把垃圾袋丢进垃圾站。
在鞋底碾压石子的微弱声响中,他们肩并肩往回走。
谢可颂一直在思考展游兴致不高的原因,想安慰些什么又不善言辞,对着展游的脸发呆。
如山岩般锋利的侧影,边缘被描出雪一样的光,背景是广袤的星空。
“然后他们说……嗯?”展游停止闲聊,无可奈何道,“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展游正过脸来,由暗转明,如同一场月全食的结束。
他眼瞳剔透,尾部微微下垂,全心全意地注视着,让谢可颂打好的腹稿不翼而飞。
“很漂亮的眼睛。”他脱口而出。
展游口舌一顿:“怎么突然说这个?”
“其实我以前就这样觉得了,你的眼睛很漂亮,好像永远也不会老去,看向我的时候……”谢可颂自顾自地说,“总是给我很多的勇气。”
他们停在一处,借着黯淡的楼光端详彼此的脸。
“虽然不知道你这两天为什么有些不对劲,但我想……”谢可颂揣在衣兜里的手紧了紧,“我或许可以把这个给你。”
他缓缓松开拳头。
好久不见,可颂捏捏又一次出现在展游眼前。
饱满的,蓬松的,没有使用过度留下的孔洞,一切都是崭新的,仿佛从来都没有受过伤那般。
“如果你是因为手上没有东西玩而感到烦躁的话,那现在好了。”谢可颂安慰,“我知道你最近非常忙,那些冗长的会议很无聊,反复提交材料也枯燥得不行……但再忍耐一下吧。”
见展游不动弹,谢可颂把捏捏塞进他手心,轻声细语:“能配合你的新打法我已经想好了,等下周他们——”
“——既然你支持我的决定,那当时为什么要投反对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