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舟垂眼带上口罩，拿起沙发上的黑色西装外套：“走吧。”
“学长，口罩也给我一个吧。”沈越白笑着说。
裴舟有些奇怪，但还是依言给了一个。
直到自助餐厅吃早餐时他才明白沈越白要口罩是为了什么。
由于沈越白过分优越的长相，在餐厅里俨然成了人群的焦点，无数目光落在他身上，还有人偷偷在问是不是明星，连带着对面因为吃饭没法带口罩的裴舟也备受关注，压力很大。
往常偏僻的位置加上冷淡的气质基本可以屏蔽大部分的人，但今天因为沈越白笑意盈盈的脸全都失效了。
——即便裴舟已经特地找了最角落的位置。
甚至他还听到有人在激动说一些完全听不懂的东西，什么西皮什么好磕。
西瓜皮好磕吗？为什么不吃西瓜非要磕西瓜皮呢？
裴舟搞不懂。
他快速吃完，带上口罩垂头出去，这样压力才小了。沈越白也带上口罩跟在他旁边，两个人一起往会议厅过去。
上午的会议内容丰富，干货很多，碰巧坐在旁边的也都是生物领域的学者，几人小声讨论起来，裴舟听到专业知识没忍住插了一嘴，上午结束的时候几个人还没聊完，正好一路交流着往餐厅走去。
最近圈子里有个新技术，裴舟对此很感兴趣，但研究院没有人对这方面了解，从网上找的知识也过于简单。
恰好这几人中有人涉及，裴舟一边认真听对方分享，一边时不时问几个问题。
沈越白安静地陪在旁边不吱声，见裴舟说得多了，拧开矿泉水瓶递了过去。
裴舟全身心都投在学术上思考着对方说的话，没注意旁边的动静。
瞄见眼前出现了一瓶水，手快于脑子，下意识接过拉下口罩喝了两口，然后拿在手里继续听着。
说话那人察觉到这一幕，这才注意到裴舟身后一直跟着一个不说话的青年，看起来极为年轻。
两个人都带着一样的口罩，衣服色系一黑一白，形影不离，举止亲密而自然，他心中对这是什么情况有了些了然。
他分享完见解，看着面前般配的两人还是忍不住开口：“……我刚还想呢，明明长那么好看为什么非要带着个口罩。不过我也能理解，像你们这样的谨慎低调点是好，学术界不少人都是老古董，有偏见，但我和他们不一样，我很开明的。”
他一脸支持地看着两人，裴舟突然听到这么一番话，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是说这个技术有很多人不支持吗？
沈越白听到这话朝他一笑，笑弯了眼：“是吗？老师您真是好人，要是能多些和您一样的人就好。”
那人听到沈越白夸自己，立即眉飞色舞起来：“那是，我从小就对这些开放思想很能接受，之前议案投票……”
听到这，沈越白突然出言打断，脸上浮现出一点歉意：“不好意思老师，我突然想起来有一点急事没处理，得先走了。”
那人话到一半被打断，有些遗憾地挥挥手，示意两人去吧。
沈越白拉着裴舟走了，裴舟问他：“怎么了？有什么急事吗？”
沈越白歉意笑笑：“我想起来我好像把笔落在会议厅了，那只笔是很重要的人送我的，陪了我好多年。”
裴舟噢了一声，跟着沈越白往回走，又问：“你知道刚才他最后说的那些是什么意思吗？我怎么有些没听明白。”
沈越白脸不红心不跳：“不知道呢。”
“不知道？”裴舟皱了皱眉，“我还以为你们……”
沈越白转头看着裴舟，笑得很甜，睁眼说瞎话道：“噢，那都是我瞎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