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胡春茂的人品欠佳,但是他有一句话没有说错,舞蹈演员的生命在剧院里,在舞台上。
她有舞台的工作,还有舞剧也要开始排练了,怎么可能走得开。
姬桃嘟着嘴巴,“跟你一起你也没空陪我啊。”
他要忙公事,确实不会有什么时间陪她,把她一个人扔在酒店,异国他乡又人生地不熟,可想而知她会很无聊而寂寞。
司绍廷揉了揉她的发顶,“那你在家里乖乖的。”
车一早就已经等候在门外,姬桃将他送出别墅的门,终于想起直播视频的问题。
“那个,晚会预热直播的回放里,好像缺了有我的那段,”她问,“你有什么头绪吗?”
司绍廷淡淡睨她一眼,“怎么,你还想留个互联网案底?”
“……”果然是他干的。
看来那件盘扣衫的下落也不用问了,十成十是已经惨遭毒手了。
这男人的占有欲根本就不讲道理,姬桃不想刺激他——万一他一个不高兴,不准她跟钟师兄一道演舞剧了怎么办?
他又不是干不出这种事情,更有那个能力……
姬桃识相的放弃了这个话题,转而想到另一件事,还是刚才想到胡春茂的事情时,她顺带着想起来的,“我听说胡春茂最近麻烦缠身,焦头烂额的,舞剧团里也人心惶惶,走了不少人。那部《爱莲》复演遥遥无期,很有可能就这么再也不见天日了。”
她咬着唇,“你说我有没有可能,把这个舞剧的版权买下来,试试看能不能重新排练之后,再演出?”
且不提她花费了不少心血在编舞上,《爱莲》作为舞剧本身的质量还是不错的,无法再跟观众见面太可惜了。
司绍廷皱眉,“你不是有别的舞剧要演么,还想同时演这个?”英挺的眉宇间透出一丝不悦,“你的身体还要不要了?”
姬桃当然知道同时主演两部舞剧是不可能的,体力和时间都不允许,“可以另找别人演啊!优秀的舞者不少的。”
她眨巴着眼睛,抓着他的手晃了晃,“老公,你帮我压压价嘛,我怕我去找他,他会对我狮子大开口。”
司绍廷瞧着她讨好的小模样,似笑非笑,“不是说舞蹈圈就是被我这种人搞坏掉的吗?”
姬桃:“……”
姬桃花了好一会儿,才回忆起来,当初他随口表示可以投个舞剧给她随便玩的时候,自己是曾经说过这话来着。
记性太好了吧……
“不用你出钱,钱我来出,”姬桃最近拿到了一些工作报酬,又从上回好心办了坏事,对她心存愧疚的亲爹那边,收到了一大笔零花钱,感觉自己是真有一腚的经济实力,“不过要是开价太高就算了,我买不起,而且明摆着亏本的生意还是不要做了。”
司机打开了车门,司绍廷站在车门边,幽深的眼眸微眯,神色淡了几分,“不用我出?你确定你要跟我分得这么清楚?”
姬桃看着他看似温淡却无形的咄咄逼人的俊脸,咬了下唇,“公私分明嘛……”
司绍廷盯着她,薄唇勾起的弧度愈发的深也愈发的冷淡,“真想要公私分明,你就应该拿个计划书和预算报告出来,更应该清楚像你这种只有舞蹈背景,没有任何舞剧制作运营经验的新人想拉起一部舞剧,可不是这样干巴巴的两句话就可以了。”
“……”
这句话如果换成别的男人来对她说,那妥妥的是在暗示潜规则。
但是他哪儿用得着潜她啊,想睡就睡名正言顺的好伐。
姬桃不知怎么忽然想起程筱宁找他投资纪录片,带来的项目介绍。
果然还是朱丽叶小姐更了解他的脾性,准备充分啊……
心口忽然有点闷,却又知道他说得没错,她想借他的力,又想标榜自负盈亏,某种程度上确实很有又当又立的嫌疑。
“那,那我先写份计划书……”
话还没说完,耳朵就被男人俯身过来,含住咬了一口。
仿佛还嫌不够,他的手臂圈住她的腰,反手将她抵在车身上,狠狠的吻了一通。
司机转过头,认真的研究着花园里的风水布局。
姬桃缺氧的大脑晕晕乎乎,只听见男人低哑的嗓音在她的耳畔一字一顿,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我看你是每天不招我生气就皮痒!”
……
黑色的劳斯莱斯连同保镖车消失在视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