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舒月将外套随手掷在案上,不甚在意的走向下首第二张桌案。
苏舒月站在桌案前道:“你先前不是说,鼠有鼠道,你来看看,这张桌子有没有问题。”
洛青卿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心里骂道,这是将自己当驴使呢,这还带着恐吓的,要不是他还有点用处,自己早走了。
洛青卿蹲下身将这个桌案里里外外,桌子腿都没有放过,一一检查道:“就是普通的桌案,没有暗格。”
这就奇了怪了,张刺史到底在哪里中的毒呢?
苏舒月再次拿起小四宝,依次写下名字。
洛青卿道:“大人有没有查过,食物和酒水啊?”
“食肆内的食物和酒水端上前,都让人一一试过,而且在堂的六七位也都食过,没有发生意外。”
洛青卿道:“这倒是奇了怪了,这张刺史还能白白中毒送了命?”
二人这般枯坐也解决不了这个难题,苏舒月便拿着灯笼走下楼,洛青卿拿起案上的外套便追下楼道:“大人,大人,你不要你的衣服了?”
“不要了,呃”苏舒月前面的声音还能听清楚,后面这声怎么听怎么怪异,洛青卿手里挽着外套一步并俩步的下楼,便看见苏舒月整个人站在一个酒坛前。
小二在旁介绍道:“这种酒本店独有,头一年酿好再埋进土里,取三年才能开坛畅饮,滋味回味无穷。”
苏舒月绕着酒坛走了俩圈,又走近细细闻了闻,道:“原来是这个酒。”
洛青卿记得,苏舒月说过,在刘丁的尸体的地方旁闻到酒味。
难道是刘文?
苏舒月道:“越来越有意思了。”
二人一路回到刘府,洛青卿抬脚之际灵感乍现道:“大人,我怀疑乔氏并不是青州人氏,她的绣法,青州最大的绣坊都不会,都要现学。”
“此话怎讲?”
“乔氏的帕子周仪看过,他说,完全可以到绣坊去卖,这个绣坊指的是京都。大人一行人从京都来,见多识广,乔氏会不会也来此京都?”
苏舒月摸着下巴,召来周仪道:“去将衙门里有关乔氏的所有材料送来。”
这半夜找材料可是一个细致活,周仪在衙门存放档案室花费了半个时辰才找到乔氏的资料,也顾不上眼花,便急急将东西送来。
苏舒月也没有休息,周仪揉了揉眼睛,奇怪,大人怎么只穿里衣,外套哪里去了,怎么跟着洛言出去一趟,外套没了。
洛青卿将客房的灯烛移到苏舒月手旁,嘿嘿笑着:“大人辛苦了。”
苏舒月一页一页翻着,视线落在籍贯处,上面确实写着京都。上面记载,刘文同乔氏在京都相识,成婚五年,后迁来了青州。
这也只能证明乔氏来自京都,但是她与张刺史什么关系?
她怪异之处在与,为什么要杀刺史?
已知凶手便是刘文或者乔氏,刘丁亡处确实有酒味,观刘文第二日报官的反应,实在是太不像凶手了,便也只有乔氏了。
苏舒月道:“周仪,传书一份,让京都的人去查这个乔氏。”
洛青卿闻之,瞪大了眼睛,青州据京都千里之远,苏舒月就这么传令出去了?就这么简单?
周仪领命出去,洛青卿托着下巴,眼睛里面充满了希望,道:“大人,你能不能也帮我查一件事情?”
苏舒月端起茶盏轻饮一口,嘶,凉了。他看向洛青卿难得的语气软下来:“洛侍卫,说说看。”
“绣金楼。”
苏舒月端着茶盏的手一顿,危险的眯了眯眼,罕见的冷脸:“出去。”
洛青卿很是莫名其妙,不给查就不给查嘛,至于这么轰人吗?
洛青卿站在门外,气的不断的锤院子里一颗枣树,就这态度,呸,还没到京都呢,还没要求他去刑部刷脸呢,现在就拒绝的这么彻底,呸!全是骗子!
枣树上的叶子哗啦啦的作响,被她的力道震下来的叶子落了她满头,洛青卿气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直接成了鸡窝。
她只顾着生气,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客房窗户偷偷开了一条缝。
苏舒月站在窗户处,看向洛青卿,眼中情绪阴暗不明。
苏舒月想起,这次离京,便是南方有绣金楼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