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去洗澡。”
“嗯。”
然而,他虽然这样说,却没有把手松开,细密的吻从后颈一直到她耳后,顿了一下,忽地咬住了她的耳垂。
经过昨晚,孟镜年对哪些开关能够开启哪些反应,已经初步了解,比如他知道含住她的耳垂时,她整个人都会如同被抽掉骨头一样地软下去。
侧旁有面穿衣镜。
林檎不经意抬眼去看,孟镜年穿着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谪仙人的清俊风姿,却因为她而染上几分情欲色彩。
修长手指轻轻掐住了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扳得朝向后方,长睫毛歇落的同时,咬住她的唇。
直到把氧气耗尽,孟镜年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径直往浴室走去。
浴室通风整天,干爽洁净。
而没过多久,便变得雾气腾腾。
林檎后背靠在那平日一点水渍都没有的白色瓷砖,冰块似的凉津津的一片。
垂眼,看见孟镜年墨色柔软的头发,淋湿了往下滴水,他正垂眸,耐心而温柔地照顾昨晚被他咬破的地方。
痒与钝痛,不知道哪个更强烈。
来不及擦干,孟镜年穿上灰色浴袍,展开一张干净浴巾,将她裹起来,就这样抱着去了卧室。
下午的时候,窗户打开通风忘了关。
夜里起了风,吹得白色纱帘掀起一角,又轻轻地扑在玻璃上。
林檎额头用力地抵在枕头上。
转脸看见床头柜上岩石星球的扩香石、铜色金属灯罩的落地灯,以及那棵漂亮的金山棕……
目之所及的一切,都在轻微晃动,像在遭逢一场小型的地震。
看不见脸,声音便成了最直接的表达媒介。
而只是描述事实,在这种情景下,也显得脏得不得了。
于是她忍不住手肘撑了起来,转头去看。想要看看,在说着“一一,这样不行,再抬高一点,不然太紧了你会痛”的孟镜年,是什么样子。
目光幽深,白皙的皮肤沁了一层薄汗,不用伸手去摸,她知道他的耳朵会有多烫。
她好喜欢他这样专注的样子,专注地在执行让她快乐这一件事。
头发已经不再滴水。
林檎伏倒在几分潮湿的浴巾上,胸腔剧烈起伏,过了好久,蜷缩的四肢才慢慢舒展开,艰难地夺回了正常的呼吸。
吻在她耳廓上碰了一下。
紧跟着她听见窸窣一阵,脚步声出去了。
片刻,孟镜年回来,手里多了一只吹风机。
插头接上床头柜旁的插座,他伸臂把她搂了起来,使她伏在他的膝盖上,而后打开了吹风机的开关。
呼呼热风吹过头皮,所有困顿都从骨缝里泛出来。
她觉得自己多半是要死在这张床上了。
“下午在做什么,一一?”
温热的空气里,一阵暖和的香气扑入鼻腔。
林檎没有尝试把眼睛睁开。
“睡午觉,发呆,想你。你呢?”
“看论文,发呆,想你。”
林檎笑出声。
“还好今年才跟你在一起。”孟镜年声音带笑,却有几分认真,“不然你很有可能害得我毕不了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