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仿佛两只野兽,互相厮杀,你死我活。
“够了,你们别打了!”
乌月的声音从身后遥远的地方传来。
清晰,镇定。
江鸣盛听到乌月的声音,胸腔发闷,一口腥甜的热流被他咳出喉咙。
血管脉络暴起的手背用力抹掉嘴角的血痕,他转身望过去。
乌月拄着盲杖,身后跟着一个年轻男人,她的身上,还披着明显不属于她的,又大又宽的外套。
虽是三月,不比西江,北城的温差大,昨晚上又下过一场雨,又刮着风,她穿着单裙,脚上还是拖鞋。
江鸣盛捂着胸口,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拍掉上面的尘土,挪步走到乌月面前,定眼打量她。
她眼睛肿得像两颗核桃,眼球充血,眼下黑青,才两天不见,她整个人单薄了很多。
江鸣盛压着胸腔里的翻涌,声调低得沙哑:“你这两天,去哪儿了?”
他不等乌月答,把自己的外套批在她身上那件男士外套上,用力包裹住。
“先走,我带你回家。”
江鸣盛弯腰,伸手去牵乌月的手。
傅长逸看着面前的他们,轻咳着,什么也没说,走上前,看了眼她脚上的拖鞋:“我走了,你们聊。”
“傅长逸!”
傅长逸的脚步定住。
乌月的手从江鸣盛挣脱,她的脸朝向傅长逸的方向,“我们聊聊?”
“乌月。”江鸣盛语调微扬,想要阻止她,却不知道该以什么立场。
傅长逸听到这话,神色意外地扭头看向她,终究是什么都没说,大步上前打开自己车的车门,“上车。”
江鸣盛一把抓住乌月的手腕。
乌月轻轻推了推他的大掌,“我晚点找你。”
看着轿车驶离,江鸣盛腰一折,扶住墙壁,用力吐出一口暗红色的血。
“我送你去医院。”刚刚那个跟乌月年龄相仿的男人,神色冷静地站在江鸣盛旁边说道。
江鸣盛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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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傅长逸看着后视镜里逐渐消失的两道人影,问她:“刚才那个男生是你高中同学吧?很眼熟。”
“嗯。”乌月闷声闷气应了一声。
“中午想吃点什么,我叫人来订。”说着,他点开车载屏幕,要给刘西建打电话。
乌月听到动静,伸手上前拦住他的手,“我不饿,找个安静的地方就行,我有话要问你。”
“行。”傅长逸虽应了,但还是打通刘西建的电话,“我给你发的地址,送一双舒适的女鞋来,36码。”
挂了电话,乌月扭头朝向他的方向,“你在发烧?”她摸到了他滚烫的手背。
傅长逸没接话,只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