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茂跟姚晶晶藕断丝连,你什么想法?”他突然问。
听到这话,乌月的神色这才像是活了过来,有了点生气,“什么藕断丝连?你说清楚。”
江鸣盛提点她,“他俩昨晚鬼混,今天早上又不见人影,你没觉出不对?”
乌月表情松动,心里不太痛快,她抬头,木然的眼睛里像是铺了一汪清泉,湿漉漉的,“你别拐弯抹角,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阳光穿过树枝罅隙,温柔地罩在车上,光影闪过,江鸣盛的眉目逐渐清晰,他欲言又止,出卖兄弟的话呼之欲出时,看见乌月粉嫩的唇瓣微动,打断了他的话:“我不知道你知道多少,但你刚才……的确是有些越界了。”
乌月攥紧着放在腿上的包带,手背上似乎还残留着半小时前温热的触感,微微侧过脸,对他说,“今天谢谢你送我回来,以后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不太好。”
江鸣盛闻言,起初是沉默,过了几秒才说:“你不信我?”
乌月避而不谈,“开门,谢谢。”
江鸣盛怒极反笑,他打开中控锁,指她,“过河拆桥。”
乌月随他怎么说,快速下车带上门,头也不回的进了公寓大厅。
江鸣盛还是头一回被人这样冤枉,他解开领带扔到一边,流畅的下颌线崩得紧紧的,今天几次气不顺,此刻烟瘾上来,他又急需发泄,拿了烟下了车。
大拇指滑过打火机,低头,手护着火苗微拢了一下,烟丝冒出火光,鼻翼间喷出淡而轻薄的青丝,再抬头,盯着面前伫立的公寓大楼,心中难免又窜起火。
江鸣盛摸出手机,直接给傅长逸拨了过去。
那头刚接通,江鸣盛直接说:“尽早死了这条心,她对段茂护的劲,你少掺和。”
乌月走进公寓,电梯还没下来,等待的空挡,情绪也渐渐冷静了下来。
的确是昨天兰月那番话让她变得有些敏感,西江距离北城隔着一千多公里,除去兰月家里跟乌杞鸿有合作往来才将她认了出来,而自己跟江鸣盛也就认识几天的光景,两人毫无交集,他应该不至于去调查她的背景。
这会越冷静,结合刚才段茂吞吐的反应,她也逐渐觉出不对,细细回想,江鸣盛刚才似乎话中有话,却被自己无情地打断了。
江鸣盛那句‘过河拆桥’不断在脑中灌音,乌月垂着脑袋,电梯门开了也没听到,沉默了半分钟,她拎着包果断转身,要找他去道歉,然后问个明白。
抱着他可能没走的猜想,乌月步伐加快,连盲杖都没来得及拄,走出了公寓。
打完电话,江鸣盛在楼下正眯着眼吞云吐雾,正要离开,兰月的电话在这时打了进来。
兰月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四哥,刚段茂让我去陪陪她,说你把人给送回家了?”
江鸣盛蹙着眉,颇有不耐烦的架势,“说重点。”
“昨晚没来得及问你,你丫是不是对乌月有意思?”
江鸣盛往嘴里送烟的动作一定。
兰月也不着急他回答,只说:“乌月虽然是西江昌茂集团的亲女儿,但我了解到的情况是跟家里闹崩了,现在无依无靠,典型是谁对她好点她就跟谁走,段茂也是这个心理。你呢,跟别人不一样,产业到哪儿都能运行下去,你玩玩行,可到时候拍拍屁股走人了,她怎么办?你别毁她。”
“我毁她?”江鸣盛胸口的火是蹭蹭往上冒,“这话你跟段茂说了没?他找了个瞎子又是什么意图?”
乌月出来时,正巧听到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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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鸣盛今天可算是尝到了什么叫被冤枉的滋味,车子狂飙上高速,这才想起给他妈拨去电话,“青海那边我去谈,怎么去?”他垂眼看一眼油表,“开车去。”
日子一晃两个月,日历撕到年下最后一个月。
江鸣盛自从跟乌月不欢而散,除去离开北城前给她拨了最后一通电话,两人就再也没有联系。
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