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了几分钟,他突然冷笑出来,点亮手机,在通讯录里翻找了一会,目光定在一个名字上。
江鸣盛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大厅等电梯,听到他的意图,他弹走衣服上的灰尘,大掌用力按揉着发酸的肩膀,想都没想直接拒绝,“追女人不擅长,追债我最擅长。”
“想得美,没让你真追。”
江鸣盛挑眉,来了兴趣,“什么人物能让傅总苦恼?”
“我妹。”
“去你大爷的,要不要脸?”江鸣盛直接骂出来。
“是我继父的女儿,继妹。”
“你真变态。”
傅长逸按住眉心,隐约觉得这四个字似曾相识。
“帮我,把他们搞分手,我帮你跟昌茂科技牵线。”
“高攀了,我开发的东西被路小北那孙子偷了,没精力搞新的项目。”
“你不问是谁?这件事对你来说易如反掌。”
“谁?”电梯来了,江鸣盛走进去,按了楼层。
电梯合上的一瞬间,他清晰的听到了话筒里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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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乌月接到了高嘉志的电话。
告知她以后他们班除了解剖课在实验楼上,其他课一律被安排在了一楼。
“刚刚接到的消息,通知的比较突然。”
“不过这样很好,以后你上课就不用上楼了。”
乌月握着手机,指骨泛白。
有的人,就像一个魔咒,盯着你,毁灭你。
拍不散,又躲不开。
乌月辞退了家里的阿姨,面对质问,她只说了一句。
“你告诉傅长逸,我在学校就算爬楼摔死,跟他也没有半点关系。”
——
起初并不适应。
她无法做饭,只能点外卖,吃药无法分辨胶囊的颜色,会被自己没放好的凳子绊倒,她会闻到餐厅里水果放坏的腐烂味,摸索半天,最后跟剪刀亲密接触。
不是没有崩溃过,她已经很少因为这种事哭鼻子了,因为眼泪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就像它不能挽回生命,只会让眼睛更干,更涩。
好像又回到那段时光,像一个废人。
十月,国庆节放假。
跟段茂约莫有五六天没见面了,乌月反复触摸牛仔裤裤缝和外套的正反布料,确定没有把衣服穿反,才带上包摸索着出了门,
她今天穿了件黑色棒球夹克皮衣,里面是一件白色针织马甲内衬,下身的浅蓝色高腰牛仔裤紧紧包裹着她纤细笔直的腿。
巴掌大的脸上白白净净的,是素颜,耳垂没有戴坠饰,她的睫毛长而密,阳光穿过婆娑的树影,照出她眼下的阴影和那双平静而又沉默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