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鸣盛没吭声。
萧晨点了点他,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刚想起来了,那姑娘不是段茂的女朋友吗?怎么跟你在一起?”
江鸣盛放下酒杯,靠在椅子里,懒懒散散的模样,“他俩?已经分手了。”
“卧槽!”萧晨大惊,“你禽兽啊!抢兄弟的女朋友?”
江鸣盛微微凝眉,看着萧晨刚要说话,远处走廊尽头传来一道模糊不清的声音。
闻言,江鸣盛立刻站起来,穿过走廊往里走。
乌月站在客房里,脑袋伸出来,门打开一个缝,“江鸣盛?你能不能过来一下?”
那一刻,江鸣盛停下脚步,他突然想起了以前在江南春日里,坐在院子里观察青石板上淅淅沥沥流淌的春雨,而他很像那一株压在青石板罅缝中的野草。
雨一招惹,他便活了。
润物细无声。
江鸣走近她,俯身下来,男人的气息将她笼罩,“怎么了?”
“我的拖鞋刚才不知道被我踢到哪儿去了,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下?”乌月单脚支撑靠在门框上,小小的声音说。
她让开身体,客房里的灯亮着,江鸣盛一眼就看到了床底下的拖鞋,只是被踢得有点远,她找不到也正常。
乌月还站在门口,试探着扶着墙壁,“要不要开灯?”
江鸣盛脚步一定,背脊僵了一瞬,他回头,看着乌月,静了几秒,说,“嗯,打开吧,要不找不到。”
乌月摸到开关,按下去,房间的照明灯灭了。
江鸣盛把床底下的拖鞋捞出来,放在她脚边,“还有我需要帮忙的吗?”
乌月穿上拖鞋,低头想了想,说,“你喝酒了?”
“嗯,一点点。”江鸣盛看着她说。
“那明天我们还能走吗?”
“喝的不多,一会就解酒了,放心,还是明早八点,我叫你起床。”江鸣盛抬手,想帮她勾走耳边的头发,手伸到一半到底是忍住了,“早点休息,我走了。”
“嗯,晚安。”乌月给他让开道。
江鸣盛说,“晚安。”
-
翌日。
萧琳醒来隐约听到院子里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她起床去洗了把脸,路过客厅看见沙发上的被子已经叠好,人却不见了。
除了门厅,看到院子里已然白雪皑皑一片。
原来是下雪了。
“是不是鞋子里进雪了?”
一道声音从后院传来,萧琳往身侧走了两步,望过去。
乌月穿着件白色羽绒服低着头站在雪地里,江鸣盛没穿外套,蹲在她脚边,修长的手指伸进她靴子里,慢慢往外掏着雪,“怎么跟小孩一样。”
萧琳竟从这话中听出了宠溺和温柔。
“唔,在南方看不到雪。”乌月说,“我还没有见过雪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