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我给一学子出了同样的题目,那人不过一个时辰便答了出来,文采斐然,胸中沟壑尽显,这篇文章我打甲上。”
听到这儿,姜姝瞬间觉得有意思了,居然不是顾清牧,但是都说了是学子,那就是学堂中的人了。
她倒是还不知道学堂里还出了这么一号人物,得打好关系,到时候好抄……借鉴一下他的课业才是。
“谢让,上来拿你的文章。”
坐在姜姝身侧的少年站起身走上前,面色淡然,全然没有兴奋或自满的情绪。
就像是对这种夸赞习以为常,已经超凡脱俗了。
甲上的文章和丙下的文章放在一处,姜姝忽地觉得他文章上批注的朱砂颜色都要比她文章上的要浓烈许多。
这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偏偏这时,许夫子记忽地转头对姜姝道:“长公主殿下平日里若是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向谢让请教,相信假以时日长公主殿下的功课定会进步飞速。”
此时此刻,姜姝忽地开始想念一开始同坐的梅语雪了。
本以为跟她一样是个不开窍的,没想到他是窍开的太多了。
就这样恹恹的上了一上午的课,中午用膳的时候,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梅语雪不记仇的走过来道:“殿下,用膳的时间到了。”
姜姝现在眼里心里都是那甲上,那可是甲上呀,她连乙上都没有得过……
“殿下,今日有殿下最喜欢的翡翠虾仁,还有白灼鸡丝,糖醋小排……”
没等梅语雪念完菜谱,姜姝猛地一下站起道:“累了一上午了,可得吃点好的补补,快走快走。”
身侧的谢让闻言,看了看她略显凌乱的桌面,累了一上午?
难道是指无聊时在纸上画的小人,还是趁着许夫子讲课的时候偷偷打盹?
一上午过去,据他观察好似她除了起来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其余的时间不是在打盹就是在发呆,这样也算累吗?
用膳时,梅语雪小声同姜姝道:“殿下,我都打听过了,这谢公子乃是世家谢府的独子,从小就天自聪颖。”
“要不是他的师傅家中出了些变故需要离京,怕是也不会跟我们一同来上学堂,约莫过不了多久他就要去参加科考了。而且许夫子好似与他师傅有旧,所以将他托付给许夫子照顾。”
原来如此,怪不得许夫子如此夸奖他。
上了一整天的课,姜姝试图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来同谢让套近乎,但总是碰壁。
上完课后,照例,许夫子留下课业便离开了。
姜姝看着纸张上的课业,一筹莫展。
白嫩的手掌捂住脸蛋儿,圆润饱满的脸颊肉从指缝里漏了出来。
秾丽的眉眼更是皱成一团,今日许夫子留下的课业是算术方面的。
若是文章她好歹还能到处借鉴翻翻总能凑上一篇交上去。
但这算术方面的课业,她真是连题目都看不懂了,更别提完成了。
简直是看见那题目她都感觉眼前一片天旋地转。
跟第一道算术缠斗了半晌,姜姝算出这间旺铺,成本一万两,每月盈利一个铜板,这,这还开什么铺子。
就是街上的乞儿赚的也比它多,而且这还是一个月赚的。
但凡这个月出点意外,这一个铜板都要赚不下来了。
好难呀!
与此同时,在姜姝跟第一道算术缠斗完时,身侧的谢让已经做完了所有的课业。
拿着狼毫笔的姜姝有些垂涎的看着他桌上的课业,寻着话题道:“谢让你这么快就做完了?”
做完课业的谢让相当放松,翻阅着手中的书籍,点点头道:“比写文章简单。”
姜姝闻言从唇边挤出的笑意多少也有些维持不住了,但心中的小九九还在运转。
接着说道:“是吗?要不我帮你检查一下吧,许夫子出题可喜欢出人意料了,我觉得你应该谨慎一些才是。”
谢让从书本中抬起头来,淡薄的双眸看着姜姝,她好似完全不懂得怎么掩盖自己的真实目的。
视线就快要黏在他的课业上了,简直是司马昭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