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宝总坊,后院书阁,七人坐立,凝视沙盘。
“故弄玄虚?”
“大张旗鼓一票人,浩浩荡荡,弄得天下尽知,莫不是虚晃一枪?”
“阁内似有大仙灵威,兴许是诱我等出手。”
金银阎王听着先生们议论纷纷,看着手上密报文字细细盘算。书阁里,桌案三五张,椅凳七八支,灯笼临窗照亮,将众人表情尽收眼底。
“尔等入夜不歇息的?”
闻声来,众人皆静,惟坊主起身相迎。
“陈先生!”坊主上前拉手,将一位富态文士请到桌旁左位,那里正空着一张太师椅。
“诶。”陈先生两鬓斑白,揉着肚子入座,圆脸圆肚,看似有些可亲:“这回又什么事啊?”
“先生腹疼?”坊主关切。
“老毛病。”陈先生挥挥手,表示无碍,坊主便将刚刚手上的密报递了过去。
陈先生以指代笔,在文书间,画线似的阅览,其余六人,有的咬耳议论,有的闭目养神,亦有的抽出柜上纸卷,查找比对。
“嗯??”陈先生阅闭,看了众人问:“大伙儿有结论了?”
众人摇首,陈先生又转头问坊主:“坊主欲意为何?”
“收网捕鱼。”
陈先生不语,抓了抓脖子,又搔了搔手背,将白净嫩肉刮出了浅红点点。
“先生以为不妥?”坊主向前倾身。
“我等撒了饵,南北各一,南方这护心镜搁了一甲子,也不见上钩,只钓到一个虚有其名的混帐,而北方呢,金宝才赴任不到半载,便能让鱼儿咬钩了?”
“嗯??疑似北上而已。”坊主点头。
“垂钓需静气。”
书阁一时无声,几双眼神交会,倒是方才假寐之士,突然睁眼开口:“陈先生不会是怕了乙两吧?”
空气凝结,坊主瞪眼,众人定身,倒是陈先生自嘲笑笑:“陈某??于用计淫巧实不如他,但!趋势谋略,他,不如我。”
“喔?”嘲讽之士:“若这回又让鱼儿脱钩,陈先生总该负责一二了吧?”
“嘿。”陈先生莞尔:“谋事在人。”
“不过??”
“但你不论智计韬略,均不如我。”
“你!”
“好了,好了。”坊主挥手安抚左右两位先生:“林先生奇技百出,屡屡立功,在下十分仰仗,陈先生谋虑深远,布局宏伟,亦是吾之臂膀。”
“坊主。”翻阅文卷之士,持手上书卷递出:“上头所载,阁主与天刀门有旧,或许得先筹虑一二,万一两位金丹联手,怕金宝难逃死劫。”
林先生摇摇头:“金宝有替身符,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