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他的下巴抵着沈溪流的肩膀,目光直直望着前方的“人”。
nbsp;nbsp;nbsp;nbsp;“顾燕行”靠在窗边,望着窗外的黑夜景色,他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和生前的模样没有两样。
nbsp;nbsp;nbsp;nbsp;“今天,真是幸运的一天。”
nbsp;nbsp;nbsp;nbsp;他看了过来,额头渗出血,沿着苍白的轮廓蜿蜒流下,长长的血痕衬得诡异阴森,嘴角却带着一抹浅浅的笑。
nbsp;nbsp;nbsp;nbsp;“对吧,祁厌?”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或许吧。
nbsp;nbsp;nbsp;nbsp;祁厌疲惫地将脸埋进沈溪流的肩颈间,起码,就让他今晚清静一些吧。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沈溪流醒来的时候,睡在一张普通沙发上,身上盖着一张毯子,头疼欲裂,是宿醉后的难受,也是昨晚睡在沙发上导致的肌肉酸胀,脖颈更是酸痛得连脑袋都不敢转动。
nbsp;nbsp;nbsp;nbsp;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喝醉酒前,明明是很闹心的事情,身体也不舒服,但不知道为什么醒来以后,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nbsp;nbsp;nbsp;nbsp;周围陌生的环境甚至无法让沈溪流警惕起来,仿佛身在很安全的地方一样。
nbsp;nbsp;nbsp;nbsp;“醒了?”
nbsp;nbsp;nbsp;nbsp;直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凉凉响起,沈溪流下意识地看了过去。
nbsp;nbsp;nbsp;nbsp;祁厌站在窗边,伸手拉开窗帘,窗外的阳光一下子洒进来,显得有些刺眼,沈溪流不适地眯了眯眼睛,伸手遮挡住阳光,清醒过来。
nbsp;nbsp;nbsp;nbsp;适应光线以后,他才看清楚祁厌现在的样子。
nbsp;nbsp;nbsp;nbsp;大概是刚起床不久,祁厌的头发蓬松微乱,带着刚睡醒后的慵懒,晨光洒落在他身上,脸部轮廓线条相当优越,桃花眼显得深情缱绻,鼻梁高挺,嘴唇线条优美。他穿着白色的无袖背心和亚麻色的休闲长裤,很好地勾勒出修长挺拔的身躯,整个人的状态轻松惬意又居家……
nbsp;nbsp;nbsp;nbsp;这是沈溪流从未见过的自然姿态,让他情不自禁心跳加速,难以移开视线。
nbsp;nbsp;nbsp;nbsp;然后,祁厌看了过来,用冷淡的语气说道:“沈溪流,下次别来我这里发酒疯,太难看了。”
nbsp;nbsp;nbsp;nbsp;一听到这话,沈溪流瞬间清醒过来,连脸色都微变,原本称得上轻松的心情,一下子坠落。
nbsp;nbsp;nbsp;nbsp;他有些僵硬地开口:“我……昨晚做了什么?”
nbsp;nbsp;nbsp;nbsp;沈溪流的记忆还停留在喝醉酒之前,他讨厌喝酒,但一想到和游弋通话中听见的那些话,就没忍住喝了一些。那么多年以来,他就只喝醉三次,三次都是在祁厌面前,而喝醉以后的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沈溪流完全不知道。
nbsp;nbsp;nbsp;nbsp;想起身边一些人喝醉后的样子,沈溪流越想,他的表情变得越难看,该不会他喝醉酒后,和那些喜欢胡言乱语、闹事的醉鬼没有两样吧?
nbsp;nbsp;nbsp;nbsp;“你觉得你会做些什么呢?”祁厌笑了起来,脸上笑容有些嘲讽,又有些意味不明,“天亮了,你该走了。”
nbsp;nbsp;nbsp;nbsp;“麻烦以后别再来我家。”
nbsp;nbsp;nbsp;nbsp;从祁厌家离开时,沈溪流整个人还是浑浑噩噩的,昨晚究竟发生什么事情?祁厌的态度好像变得比以往更加冷漠,难道昨晚的他做了什么吗?
nbsp;nbsp;nbsp;nbsp;一想到如果自己又做了伤害祁厌的事情,沈溪流忍不住又开始心慌起来,必须得想办法解决……
nbsp;nbsp;nbsp;nbsp;他取出手机,原本想打电话给司机,但手机刚亮起来,祁厌的资料便映照在沈溪流眼前。原先一点都不想看到的那些“情史”赫然入目,沈溪流脸色一下子冷下来。
nbsp;nbsp;nbsp;nbsp;但不知为何,这次的心情不像以往那般沉重。
nbsp;nbsp;nbsp;nbsp;沈溪流的手指下意识地滑动着资料,目光落在祁厌多年以来的经历描述,脑海里浮现很多画面。遇到这些事情的祁厌都是抱着什么心情,渡过这困境,艰难熬过去……
nbsp;nbsp;nbsp;nbsp;如果他们能够早点相遇就好了,他一定能够改变祁厌的未来。
nbsp;nbsp;nbsp;nbsp;“……”沈溪流发现不对劲了,“为什么会想到这些?”
nbsp;nbsp;nbsp;nbsp;甚至有些迫切地想要重新调查祁厌的过去,想要知道他的所有经历,想要对他了解更多,想要让这份资料变得更加详细,想要弄清楚那些所谓的情史……
nbsp;nbsp;nbsp;nbsp;“我昨晚究竟做了什么?”沈溪流深吸一口气,回头望着祁厌家的窗户,想到祁厌刚才说话的语气,他的心情愈发沉重,心神不宁。
nbsp;nbsp;nbsp;nbsp;“你就这样看着他走了吗?”
nbsp;nbsp;nbsp;nbsp;四楼,“顾燕行”站在阳光下,透着窗户盯着离开的人,微笑着看向窗帘后的祁厌:“你应该把他留下的,难得他这么喜欢你。”
nbsp;nbsp;nbsp;nbsp;祁厌没有看向“他”,冷静地走到饮水机旁,给自己倒了杯水,又翻出药物,按量吞服。
nbsp;nbsp;nbsp;nbsp;“为什么不理我?”“顾燕行”走了过来,苍白的面容斯文又忧郁,黑红色的血从他脸颊滑落,好像始终流不尽,“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nbsp;nbsp;nbsp;nbsp;“别总是这么自责,我又不是被你害死,而是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