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这一刻,对视上那双和祁厌非常相似的眼睛,沈溪流感觉自己好像彻底被夏云惬看透了一样。
nbsp;nbsp;nbsp;nbsp;他忍不住闪躲这样的目光。
nbsp;nbsp;nbsp;nbsp;夏云惬拿起手帕,帮他擦了擦脸颊处的泪痕:“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但不用担心太多,祁厌一定很喜欢你,很关心你,所以才让我们注意你有没有出门,有没有吃早餐、午餐……”
nbsp;nbsp;nbsp;nbsp;祁厌的性格没那么热情,温柔也是有限的,他很少会对别人那么细心。
nbsp;nbsp;nbsp;nbsp;夏云惬知道,沈溪流在祁厌眼里的地位不一般,一定非常喜爱,所以才注意这么多细节。
nbsp;nbsp;nbsp;nbsp;沈溪流没必要惶恐,祁厌是有问题就说的人,等他弄明白以后,肯定会和沈溪流好好谈谈。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祁厌正要敲响翟医生的家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道声音。
nbsp;nbsp;nbsp;nbsp;“你不用问了,事关病人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翟医生非常坚决地说着,“这是我的职业操守,不管你怎么威逼利诱,就算是把我绑架回来,我也绝对不会说的!”
nbsp;nbsp;nbsp;nbsp;随着最后一个字响起,大门被猛地拉开,挂掉电话的翟医生和门外刚举起手、准备敲门的祁厌面面相觑。
nbsp;nbsp;nbsp;nbsp;翟医生严肃的表情瞬间变得温和:“祁厌,你现在上门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nbsp;nbsp;nbsp;nbsp;“是的,有事想要询问。”祁厌放下敲门的手,礼貌道,“真是不好意思,翟医生,这种时候来拜访你,打扰了,你这是要出门吗?”
nbsp;nbsp;nbsp;nbsp;他在酒店整理着前世今生的记忆,好不容易压下那一阵阵的头疼,梳理完记忆,已经下午六点左右。
nbsp;nbsp;nbsp;nbsp;“一件小事而已,不过既然你来了,还有事情要谈,就进来吧。”翟医生和气邀请他进来,他家里的环境布局得很温馨,给人一种亲切放松的氛围感。
nbsp;nbsp;nbsp;nbsp;祁厌接过他泡的咖啡:“谢谢,叨扰了。”
nbsp;nbsp;nbsp;nbsp;“无妨。”翟医生坐在桌子的对面,温和地望着他,“祁厌,你是有什么事情要谈?”
nbsp;nbsp;nbsp;nbsp;祁厌喝了口咖啡,开门见山道:“是这样的,我想请问一下,您当年为何会突然搬到我家隔壁?根据我所知道的,您当时应该是在国外工作吧?”
nbsp;nbsp;nbsp;nbsp;翟医生作为国际知名的心理医生,长居国外,在国外知名大学任教,深入研究精神方面的教育,极其擅长治疗心理疾病,在这方面的心理学领域地位极其高,受人敬仰的他,不该突然回国,还搬到一个普通的小区里。
nbsp;nbsp;nbsp;nbsp;对上祁厌审视的目光,翟医生没有任何惊异,始终保持着温和的平静:“嗯,确实,本来当时还有不少工作,不过受朋友之托,所以就回来了。”
nbsp;nbsp;nbsp;nbsp;他没有隐瞒,朋友希望他帮助两个特殊的小朋友看病,所以他就回来了。
nbsp;nbsp;nbsp;nbsp;“那我的记忆。”祁厌冷静地盯着他,“和你有关系吗?”
nbsp;nbsp;nbsp;nbsp;祁厌的记忆已经整理好,但在翟医生这方面,依然是缺少的,只有隐隐残留着少许迹象。不过他的声音却无比深刻地留在脑海里,伴随着记忆一起复苏,仿佛就是打开记忆的钥匙。
nbsp;nbsp;nbsp;nbsp;翟医生微笑道:“有时候,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只会带来折磨,小孩子无法承担痛苦而悲哀的人生。”
nbsp;nbsp;nbsp;nbsp;他没有正面回答。
nbsp;nbsp;nbsp;nbsp;祁厌垂着眼帘,小时候的自己确实无法承受那样的记忆,几乎成了折磨,花费一年时间,都没有让自己变得正常。
nbsp;nbsp;nbsp;nbsp;大量痛苦记忆的涌现,让本就没有自我意识被冲碎,小祁厌分不清楚自己是谁。不同的记忆碎片出现,让他以为自己是不同时期的自己,不断地质疑自己。
nbsp;nbsp;nbsp;nbsp;有时仿佛回到前世对不起妈妈时,拼命向她道歉;有时仿佛回到现在,疑惑妈妈为什么这么担心他;有时仿佛回到前世死前,把妈妈当幻觉,分不清楚现世,准备跳楼……
nbsp;nbsp;nbsp;nbsp;那时候,他和夏云惬的位置调换了,上辈子发疯的是夏云惬,这辈子发疯的是他。
nbsp;nbsp;nbsp;nbsp;“谢谢。”祁厌由衷地道谢。
nbsp;nbsp;nbsp;nbsp;如果这些前世记忆没有消失的话,他根本无法顺利成长到现在,在自我意识健全以后,再接收这些前世记忆。
nbsp;nbsp;nbsp;nbsp;翟医生摇了摇头:“你该感谢的人不是我。”
nbsp;nbsp;nbsp;nbsp;他只是收钱做事,真正厉害的人是敢安排这件事情,敢让他知道所谓的“重生”,也根本不在意透露出未来数十年会发生的事情。
nbsp;nbsp;nbsp;nbsp;“不,您也是我应该感谢的人。”祁厌当然知道还有人需要感谢,但翟医生也在其中。
nbsp;nbsp;nbsp;nbsp;他没有打扰对方很久,问明白事情以后就离开,踩着时间点,前往沈家。
nbsp;nbsp;nbsp;nbsp;“你来得挺是时候。”由管家带着进入书房,坐在办公桌后的长辈正在翻一本相册,没等祁厌说打扰了,就伸手让他过去,把相册递给他,“看看吧,少年时期的溪流,很漂亮吧?”
nbsp;nbsp;nbsp;nbsp;沈家主一脸笑眯眯地指着照片上的少年,留着及腰的墨色长发,戴着帽子和墨镜,身穿修身的黑色服装,手里拿着一台相机。墨镜遮挡住半张脸,清冽精致的脸颊显得柔和,苍白的肤色有点病态又矜贵,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冷酷又神秘,姿态透着优雅的中性风。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怎么不说话了?”沈家主看着保持沉默的祁厌。
nbsp;nbsp;nbsp;nbsp;“……我见过‘她’。”祁厌叹了口气。他们的确见过,而且是在高中时候,曾经在景区遇到几次,但没有认出来。
nbsp;nbsp;nbsp;nbsp;他只以为是一个到处拍摄风景的女性ega,完全不知道那是沈溪流。对方意外拍下一张不错的照片,还拿过来给他们,用着专业拍摄的人说出来的话,说是感觉刚才他们和景色融合得很美,所以没忍住冒犯地拍摄下来。